林亓拖家帶口地進了城,她牽著縮小的宿瀾跟在無憂身後,宿瀾一路上乖巧得很,倒像是個隻會走路的洋娃娃,反觀雲苓快要鬧騰死了,除了無憂誰抱她都不好使,林亓不僅感慨:“他媽的怎麼這麼小就喜歡帥哥了。”雲苓現在也隻不過是個三四歲的小孩,抱起來毫不費力,不過倒是奇怪她見到無憂為什麼這麼開心。
林亓一路上邊走邊嘮嗑,她說:“為什麼我一見到你就有種咱倆相識已久的感覺?”“或許咱倆上輩子相識呢。”無憂眉眼彎彎,又突然小聲呢喃,“不過對你來說,或許真是‘上輩子’呢。”林亓聽不明白,她隻能再轉移話題:“那你為什麼老是笑啊,隻要是我看見你的時候,你幾乎都是笑著的。”“你不是也說過愛笑的男孩運氣不會太差嘛。”“你這個年紀已經不適合稱為男孩了,我上次在跟你套近乎你沒看出來嗎。”
“而且……”林亓看著無憂,很認真地說,“我總感覺,你不是發自內心的在笑,你的心,其實很冰冷。”無憂掃了她一眼,並未回答,而是說:“我們到城門口了。”
晏燭抬眸看向來人,一滴淚很完美地從臉頰滑落,在巴掌印的襯托下顯得尤為淒慘,她緩緩開口,吐出兩字:“父親……”男孩立刻衝到男人身邊,扯出了他的袖口,說:“父親父親,晏燭出言不遜,兒子隻是在教訓她。”晏燭擦了擦眼角的淚,卻說:“想必九弟並非有意,方才我們姐弟二人提起母親,女兒無意衝撞了寧姨娘,九弟教訓女兒也是應該的,隻是偏激了些。”男人卻問:“聽說那邊讓你作為使者去西原?”晏燭點點頭,說:“女兒運氣好罷了,恰巧受到各位長老青睞。”男孩還以為父親會像平時一樣將此事揭過不會追究,他晃了晃男人的胳膊,撒嬌道:“父親我們出去吧,我不想待在這。”誰知男人突然扇了他一巴掌,直接將男孩打倒在地,男孩懵了,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父親,男人說:“什麼時候你能騎到你五姐姐頭上作威作福了,如此目無尊長,真是把你慣壞了。”男孩不理解,為什麼今日隻是打了晏燭一巴掌就被父親如此對待。
“就算小五真闖了什麼禍,也是由主母責罰,你是覺得你那做側室的娘能越過主母了?”
男孩被侍從拖走了,男人看了一眼晏燭,隨後轉身離開,晏燭摸了摸還隱隱發疼的臉頰,揚了揚唇,她這個父親,向來看中自己的顏麵和利益,如今她被眾長老委托,再怎麼說也是有點地位的,她那九弟打了她,就是在打長老們的臉,若是傳出去,就算無人議論,父親總歸是臉上不光彩,況且剛剛自己有意無意地提起了自己難產而死的母親,就是想讓父親稍微愧疚一些,再提及男孩的母親,就是為了告訴父親他再怎麼寵愛這個兒子,他的母親終歸是側室,如此囂張,便是不把主母放在眼裏,也是不把父親放在眼裏。
晏燭躺在床上,說實話自己在見到嶽楚時,是有些羨慕的,四大家有權有勢,不管家主是男是女,都能納幾房側室,但嶽家隻有一位夫人,且隻有嶽楚一個兒子,他一出生就有著無上的權利與富貴,以後家主之位也必定是他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