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提著食盒飛回自己的懸月峰,看到一點小人坐在門前,身邊還有一盞燈,她便加快了速度。
“師……師父?”藍無疑瞪著大眼睛,看著玉清頭頂那多出來的一對白貓耳朵。
玉清微微歪頭,還未反應過來藍無疑為何作此反應,而這一歪又將細長的白色貓尾露了出來。
藍無疑直勾勾地盯著玉清的尾巴,玉清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便知道了。
玉清將尾巴一收,輕咳一聲,正色道:“你三師叔的法術。”
懸月峰常年飄雪,玉清見藍無疑隻穿了一件單衣,便問:“你可怕冷?”
藍無疑笑道:“徒兒不怕。若是連這點小風都吹不得,那我也不配做仙尊的弟子了。”
“嗯,那便好。”
玉清緊了緊披風,藍無疑見狀問:“師父冷麼?我去找大師伯要點暖玉。”
“為師隻是累了,不必麻煩。”
“師父大病初愈,又出去跑了一天,還是快些進屋吧。”
“好。”
玉清見藍無疑小小年紀還把自己這個三百多歲的人照顧得如此好,便把食盒遞給藍無疑:“裏麵是你大師伯和五師伯給的糕點,你拿去吃吧。”
“可是……”
“為師給你,便是你的了,快回去。”
玉清將藍無疑趕到門外,藍無疑抱著食盒,心中又是溫暖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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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解下發簪,幾縷白絲落下垂在眼邊,雪白的眉睫襯得那金瞳更亮。
她褪下鶴氅掛好,或許是因為自己修寒氣法術的緣故,懸月峰的雪竟一片也不曾落在她身上。
想到楚瀾的話她便有些煩躁,睡不著,於是又出門看星星看月亮了。
玉清披著朦朦朧朧的月光,踱步到了後院。她看著那幾棵枯樹想:懸月峰終年下著雪,這桃花能開嗎?
玉清記得這兒還有個山洞,用作閉關修煉。昨日隻是大致逛了一圈,還未來得及細看。
她使了些內力,將那兩扇沉鐵木木門打開。玉清不禁想:為何需要這麼厚重的門呢?
玉清的修為極高,眼力也比尋常人更強,即使是夜裏,她也能看得清一二。
看著傷痕累累的洞壁,玉清皺了皺眉。懸月峰僅有自己一人,藍無疑是半月前才收來的,牆上這些裂痕隻有可能是自己造成。
若真是自己造成的裂痕,上麵的寒氣必然會留很久。雖然這洞內氣溫是挺低的,但並不是受到寒氣的影響,那裂痕便是很久以前留下的了。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那時的走火入魔?不,應該是更早之前。
玉清並未多想,逗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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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無疑今日多做了些菜,想著再請一次師父。
玉清雖然收她為徒,但除了那靈木刻成的墜子和幾本基礎的劍道書和心法,便再也沒沒給過任何東西,日常的飯菜都是她自己每日清晨去主峰背回來的。
藍無疑有請過玉清一同吃飯,可玉清並未應答,轉身就走。
玉清這樣高修為的修士早已辟穀,而她更是出了名的冰山,不來本就在情理之中,但藍無疑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可是玉清自從中毒醒了之後,似乎沒有以前那般冷了,藍無疑便打算再請一次。
“這些都是你做的?”
“是,徒兒怕吃不完,便少做了些。”
玉清看著桌上的五菜一湯,道:“就我們兩個人,怎麼吃得了這些菜?”
藍無疑聽了,又低著頭。
玉清便道:“罷了,為師一會兒教你個保鮮的法術,坐下吃飯吧。”
“是!”藍無疑立刻變了個臉,高高興興地坐下。
玉清無奈搖搖頭,心裏歎道藍無疑才八歲,小孩子的心性都是這般什麼都不往心裏去,好哄得很。
但不得不說,藍無疑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玉清身後的尾巴擺了擺,藍無疑看了更是歡喜,不由得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玉清有些疑惑,難道自己吃飯的樣子不對嗎?
藍無疑立馬收了笑,怕玉清不高興,乖乖答:“師父肯來,徒兒隻是覺得很開心,若是師父以後都肯賞臉嚐嚐我的菜就好了。”
玉清早已辟穀,這回隻是一時興起想嚐嚐徒弟的手藝,本來沒想著下次的。何況這小徒弟的手藝不錯,而且這偌大的懸月峰僅她們師徒二人,小孩子沒有玩伴,怕是寂寞得很吧。
“如此,那便要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藍無疑滿心歡喜地答應,玉清肯賞臉,她高興還來不及,又有什麼麻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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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藍無疑在前院練劍,玉清看了看院子裏的陳設,便讓她到後院的空地去。
藍無疑有些納悶,玉清從前隻有打水的時候才允許她到後院,不過她也沒問,隻是乖乖帶著弟子劍去了後院。
玉清坐在石桌上喝茶,看藍無疑打完了一套劍法,用探了探藍無疑的靈力,問:“你的修為到哪一級了?”
“煉氣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