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但,這與我何幹?”
兩者的目光交集在一起,遠處,從石縫中穿過的日光傾灑在他們之間,似將他們分隔開來。
許久,父親動了。
他越過那道光,另一隻手掌接過少年的右邊肩膀。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不能給予你和別人一樣的生活,更不能補償你殘缺的母愛,但相信我,這一切都隻是為了保護你!”
少年不知觸及到了哪個字眼,雙目泛紅,倔強的別過頭,緊咬著下唇。
“你是我的父親,但我對於你一無所知,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更是對我隱瞞母親的名諱,憑什麼?”
“難道都是為了保護我?”
“有很多事情,太多太多,你不知道。”
中年男子意味深長,這一刻,少年覺得他距離麵前的這個陪伴他十二年的人,還是很遙遠。
“轟!”
巨石外忽然傳來巨響,山洞不停搖晃。
中年男子麵色忽然變得極為蒼白,視線移至床榻。
“結束了嗎?”
少年被這聲巨響嚇到了,但片刻後,他就安寧的“睡著了”。
——中年男子擊昏了他,把他藏在書堆後麵。
靜靜地脫下布袍,蓋在少年的身上。
他的瞳孔亮起淡藍色的光輝,如同星光。
——這次真的要走了,以後,恐怕再難相見
……
少年不知睡了多久,但醒來時,頭痛的厲害。
“父親!”
這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無人應答。
洞外,微風陣陣,很是平靜。
但少了些什麼?
“父親!!!”
他大聲呼喊,小島陷入空前的死寂。
——難道他是因為生我的氣?
少年一邊奔跑著,一邊哭泣。
四周熟悉的場景卻令他感到恐懼。
——父親,已經不在島上了
傍晚。
他蜷縮著、緊緊抓住父親的外套,與黑暗對視。
淡淡的月色照了進來,少年有些餓了。
他來到床榻周圍的箱子前,那裏通常是放食物的地方。
早已吃膩了的漿果變得異常甘甜,清脆,他呆呆的躺在床上,仰望蒼穹。
“父親,你在哪?”
他心底啜泣,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太過奇異。
“?”
頭,似乎觸碰到了什麼異物。
“這是……”
少年打開枕套,撕開白灰色的棉絮。
那是一個藍色的小包袱。
繩結記的很緊,少年隻能用牙咬開了包袱的一角。
那是一個木製的長方盒子,盒子的中央凹陷下一個拳頭大小的小坑,直達盒低。
仔細研究了許久,盒子還是毫無異常,如同一個死物。
少年將盒子放於耳畔,使勁搖晃。
那盒子忽然白光大作,一張白紙就這樣飄落在地上。
紙上的字跡早已幹透,少年觸目的第一眼,深吸一口氣。
那是父親的字跡,不會錯!
“當你看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離去了,你想遊曆世界,我想了很久,答應你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但他為什麼要離去?去哪兒了?
父親不告而別,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腦中飄過的這個堅定的念頭,一旦產生就不願再離開少年的腦瓜,隨之而來的,還是幾分釋然。
盡管懷著無數的疑惑與不解,少年終於還是在無盡的疲倦中睡去了。
黑暗中,包袱內的小盒子竟再次綻放出白色光芒。
“宿主無法感應!宿主無法感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