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亂世初起(2 / 3)

獻給神靈的祭品隻有十個白麵做的饅頭,兩隻雞,還有幾壺土酒,送神女的護送武士也僅僅是幾個和少年關係很好的士兵,此外還有三名十夫長,與以往那些能夠騎著戰馬,身披銀星紅竹束甲的貴族相比,就在這樣的場麵真是要多寒酸有多寒酸,就這樣,少年的妹妹——一個皮膚黝黑,身體結實、目光靈動的少女被送入了那幽深的庭院中。湛台煜寧,第一個“平民”神女的名字出現在了山陰縣神廟的牆壁上。

湛台卻邪,這個“平民”少年作為統領全縣軍隊的將軍開始了他的戰爭生涯,那些長老們則幾乎是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準備看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孩怎麼樣在敵人的鋼刀下死去,但是,出乎他們的意料,膳台久治的軍隊並沒有像他們想象的那樣,“如同怒濤一般”的撲過來,而是始終保持著沉默。

另一方麵,湛台卻邪的夥伴們則指責他把自己和妹妹的性命輕易葬送掉了,少年卻很鎮定,他告訴這些夥伴們,假如瞻台久治真的發動攻擊,那麼隻能說明他是個魯莽之輩。

“青苔山之戰,不慕山華的七百人拚死防守納龍古道,挫傷了我軍的銳氣,然後聯合瞻台久治的一千一百人進行反擊,才得以一舉擊潰我軍,可以說這一戰的首功是不慕山華立下的,可是,進了獨山縣,瞻台久治卻驅趕走了不慕山華的部隊並獨吞了獨山全境,現在他把八百人派來包圍我們,一旦被牽製在我們的城下,不慕山華也許會趁機打擊他的後方,所以,他不敢貿然來攻,我們暫時是不會有危險的。”少年說的頭頭是道。

“所以你才願意把妹妹送進神廟?”一直站少年身邊的十夫長開了口,他也是在長老會議上質問那些長老的人。

“不,其實我是想讓妹妹過幾天好日子,跟著我,她實在是吃了太多的苦了。既然我們早晚都要死,為什麼不讓妹妹過幾天好日子呢?”說到這裏,少年的口氣柔和許多。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暫時還沒有什麼好主意。”少年說。周圍的人也沒做聲,因為對於現在的狀況他們也沒什麼好辦法。正在這個時候,少年的妹妹托人告訴他,她將第二天的早上出發去見不慕山華,雖然不明白這個一向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想要幹什麼,但是,還是點頭應允了。

不慕山華此刻十分惱火,自己在納龍古道防守戰中身負三處傷,部下戰死了一百五十多人,才得以擊潰了南部的軍隊,結果進了獨山縣,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喘就被膳台久治的軍隊趕了出來,自己的手下去和他們講理,結果被對方打了一頓,三人重傷,這口惡氣,換做誰都咽不下去。然而,膳台久治的軍隊人數此時比他多了太多,加之自己的軍隊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如果直接翻臉,自己一定不是膳台久治那個老狐狸的對手。

正在惱怒間,突然手下報告說山陰縣有使者求見,不慕山華知道對方的來意,但是卻很驚異,一個危在旦夕的城裏來人能說些什麼,於是命令讓使者進來。湛台煜寧走了進來,內穿黑碎竹鑲白狐裘束甲,外邊裹著竹片連綴護身鎧,頭上戴著犀皮鹿角盔,這一身戎裝打扮,著實讓不慕山華吃了一驚,之前從沒有見過女人穿鎧甲的,第一次見到戎裝的女人,到也別致。自己則正襟危坐,等著來者說話。

“我是山陰縣神女湛台煜寧,特來請死。再有就是聽說膳台久治大人即將一統雨前州,先向其部將不慕大人賀喜。”

“好厲害的一張嘴!”不慕山華不禁驚歎,但還是裝作滿麵怒容,“胡說,雨前四縣,我這山陽縣是他的盟友,他怎麼能夠統一雨前?再者,我與他平起平坐,如何就成了他的部將?”

“哈哈哈”湛台煜寧的笑聲清脆悅耳,“大人真會說笑,與南部千山的戰鬥,大人的部隊屢次被安置在前鋒位置,多有損傷,獲得了勝利,半點好處沒有。您這樣的盟友與部將有什麼不同,要說有不同,那也是部將在得勝後還有封賞,你連封賞都沒有呢。山陰縣守軍雖然英勇,卻是寡不敵眾,破城也是早晚的事情,一旦山陰縣被攻下,膳台氏的大軍舉三縣之力可以輕易的攻破你的山陽縣,那時候,難道不是膳台久治一統雨前嗎?像您這樣德高望重又不肯臣服的人恐怕到那個時候就是想當個部將都難了。”

不慕山華啞口無言,“我想,膳台久治不會是那樣的人,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蠱惑人心的嗎?”

“獨山縣之事,若大人還沒看清楚就太可惜了,大人在膳台久治眼裏不過是條猛犬而已。”湛台煜寧神態自若。

“胡說!我與那膳台久治同為縣守,我怎麼是他帳前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