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源縣是雨中州三縣之一,是三個縣中地麵最小的縣,卻擁有雨中三萬戶中的一萬八千戶,原因一是金源縣有著名的見雨玉山,第二則是金源縣有著名的山成羽港口,是獠洲除了京都港之外最大的港口,所以雖然土地稀少、地勢多山,還是可以養活眾多的人口。金源縣沒有像其他縣那樣設立神女廟,它最有權力的機構是商會,而軍隊除了五百名商會自衛隊之外,全部由雇傭兵組成,蕭寒蒼月帶領的就是一支從各地招募來的三千人的雇傭軍隊。
聽說膳台久治敗亡的消息,頭腦清醒的蕭寒蒼月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慶幸多年襲擾自己邊境的敵人滅亡了,而是很冷靜的向金源縣的頭領——商會會長司馬關遠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湛台卻邪是個野心極大的人,他既然已經統一了雨前,一定會向我們進攻,打開他上京的道路。”
胖胖的司馬關遠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他有一副好麵容,卻因為吃胖了走了樣,此時的他不以為然,隻見他喝了幾樓葡萄酒,不緊不慢的說道:
“他可以從中源縣通過,那裏有平原,又有大米產地,是上京最好的選擇,為什麼一定要打我們呢,膳台久治和我們鬥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把我們怎麼樣,他一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山猴子也敢打我們的主意嗎?”
蕭寒蒼月不喜歡爭辯,他也就沒有在說下去,而是轉身走出了司馬關遠的宅子,與雨前的竹甲不同,金源縣是獠洲京都之外唯一一個將領可以穿鐵甲的地方。這是個富得流油的地方,所以那些當將領和親衛隊都能穿的起鐵甲,甚至連手裏的兵器都是百煉鋼打造的刀槍,由於裝備精良,之前與膳台久治的戰鬥,有很多次,膳台久治的大軍將他們包圍,他們都依托裝備的優勢突圍而去,在曆年的戰鬥中,膳台久治隻要能贏一次就可以挽回多次戰敗的損失,而不願意接納一塊窮鄉僻壤的金源縣則決定把戰爭維持在雙方邊境一帶,即使戰勝也不會對敗軍進行過多的追擊,這恰恰讓膳台久治有恃無恐的多年騷擾金源縣邊境。
蕭寒蒼月明白,這不是一次騷擾,而是徹徹底底的進攻。所以,他思前想後,又再次來到司馬關遠的宅院,穿過長長的觀景廊,他再次見到了那張胖胖的臉,他也沒有過多的客套,連坐都沒坐下,就開門見山的對司馬關遠說:“會長,我想擴編咱們的軍隊,我們隻要摸清敵人的動向,防止出現意外就好。”
司馬關遠眨著細長的眼睛,笑說道:“將軍放寬心,敵人就算要來進攻,人數不會超過兩千,你就放心吧。”
蕭寒蒼月大惑不解,不過既然司馬關遠這樣說,也就不再追問,這個會長曆來喜歡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這次他有要做什麼呢?
而湛台卻邪也在和軒轅命狼討論,究竟是該向金源縣進攻還是向中源縣進攻,不管是兩個人私下裏研究,還是全體將領參加的會議,總是聽見他們為這個問題爭論不休。軒轅命狼一直認為先攻中源縣,“我們和金源縣的戰鬥隻有戰敗而已,你們不會認為膳台久治真的打贏過金源縣嗎?唯一一次能稱得上勝利那次戰鬥,膳台久治僅戰死就有三百多人,金源縣死傷不過百餘,我們的裝備確實比膳台久治好的多,但是我們真的就把握打贏嗎?”
但是包括湛台卻邪在內的其他人都不願意放棄這個想法,因為誰都知道金源縣有多麼富裕,也知道這當中的風險,但是他們是在無法頂住誘惑。因為金源縣被稱為天下財半,其富裕程度是變亂後的京都都望塵莫及的。於是,在財貨的利誘下,各鎮守置辦兵甲,操練軍士,到了這年的年末,各地共整備士兵共計戰士三千零三十四人,農兵八千九百多人,兵器、甲胄齊備,再議事的時候,就隻需要選擇出兵時機就可以了。
“我們聲勢浩大,就算是京都也是沒有問題的吧,我們打上一仗,輸了就轉道,贏了還可以極大的擴大勢力,所以,我覺得還是可以打一下的。”湛台卻邪自信滿滿的和眉頭緊鎖的軒轅命狼說道。軒轅命狼手下有八百人,需要防守中源縣來襲,各鎮守急於搶功勞,軒轅命狼隻好帶手下士兵防守中源縣。
“各地整理軍備完畢,統製大人也有發兵的意圖,我多說無益,隻是,如果要和敵人交戰,千萬不要在平地和敵人交戰,如果蕭寒蒼月進入山道,也不要一味堵截,金源縣兵馬如同岩流,隻可以慢慢引導減弱,千萬不可以強行堵截。”軒轅命狼也知道自己不能改變什麼,隻好希望在此戰中盡量減少損失。
天羽九年一月五日淩晨,五百戰士、兩千農兵為先導,正式開始征討金源縣,蕭寒蒼月知道這件事之後決定給這支先頭部隊一個教訓,打擊一下雨前大軍的士氣。在雨前通往雨中的道路上,有一塊小小的平原叫九射原,因為它的長寬正好都是九百步,獠洲弓射一次是一百步,所以稱為一射。這個平原四麵環山,山勢平緩,騾馬能過,蕭寒蒼月決定把戰場設在這裏,他對部將蒼於斬玉說:“你可以把騎兵放在西麵山上,東麵山勢較陡可以放下五百步兵,開戰後,騎兵先行壓上,待敵人陣腳亂後,東麵步兵再行衝殺,敵人必從來時方向潰退,不用追趕,你撤回便可。”蒼於斬玉領命下去。蕭寒蒼月又對十名細作說:“你們趁亂混入敵人隊伍中,敵人各軍有行動的時候便通知我。”細作們領命後走出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