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春生這麼說時，我才下意識低頭看到自己的發絲，似乎是我在秘境裏的那段時間全部變成了白色。
難怪剛才師尊看我的臉色那麼怪異，可能他以為我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可我自己心裏最清楚不過。
我繼續對春生說道，“因為一些意外，我現在身體幾乎與魔修無異，靈力之中融合了魔煞，可能是這些變化讓我的頭發變成了白色，都是小事，你不必難過。”
春生抹著眼淚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還是你的師父，對不對？”我輕輕笑著。
春生點了點頭，“當然！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永遠都是我的師父！”
接著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不過，師父……你最好洗個澡了，你身上的味道有點怪。”
我這才恍然，趕緊抬手用了幾個清潔術，但一使用術法，魔煞之氣就會隨著我的靈力外泄出來，春生當場又變了臉色。我趕緊抬手把外泄的魔煞之氣全部吸納回來，衝她抱歉地笑了笑，“看來，還是得麻煩你幫我準備些熱水以及更換的衣裳。”
過了好幾日的光景，春生才習慣我現在的樣子，而且我也在學習不再隨便使用靈力。
“對了，沈墨蓮去哪兒了？我回來之後一直沒人告訴我他的消息。”
“他……”春生遲疑了片刻才說道，“當初沈墨圖受傷之時，沈墨蓮他也在的，為了救人他被打下熄淵，我們尋了好久都沒有他的下落。師祖說熄淵底層魔煞濃鬱，哪怕是妖體也承受不住，可能他已經……之所以沒告訴你，就怕師父你難過。”
我久久沉默著，心情仿佛回到了當初親眼看著玉清宗滿門被滅的那個幻象時，如鈍刀劃過的痛。
“師父，別太傷心了，雖然沈墨蓮不在了，可是因為他是為了救人才犧牲了自己，所以宗主師伯破例將他記名為玉清宗的弟子，給他立了弟子碑，這也算是他修有所成。”春生站在我身後，輕輕撥弄著我的發絲，“若他還在的話，就可以叫我一聲師姐了。”
又過了幾日，師尊才到靜室來看我，順便告訴我一些外界的消息。
我心裏一個大膽的念頭，開口祈求道，“師尊，我想去熄淵看一看。”
“胡鬧！”果不其然，立刻就被他否決了。
我依然不死心，“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錯過那麼久，但現在我這個樣子，也許能更好地找到對付魔族的辦法。師尊，您就讓我去吧，我一定會很小心的。”
“難道你身上的魔煞，不想祛除了嗎？”師尊冷著臉望向我。
“它與我的靈力融合得很好，我也能很好地控製，不讓它傷到別人，跟春生在一起時我一直都很小心。師尊，您不是說過，若要清除我可能就會變成一個廢人，我不想沒有修為，也不想死，我想變得更強，不受他人威脅，還能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
師尊隻是看著我，沒有再說話，我趕緊起身到他麵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拜了一拜。
“師尊！在靜室裏這麼多天，我覺得自己隻是被您保護起來，在逃避外界的紛爭，我也想要做點什麼，來阻止人間浩劫的降臨。您就讓我去試一試，如果有危險，或者我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定會逃走，一定會給師尊傳音，等您來救我！”說著，我膝行上前兩步，討好地望著他，“好不好？”
師尊盯著我許久才挪開目光，長歎了一口氣，喃喃道，“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