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
這裏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所有的建築都這麼的高大?街上來往的人穿著怪異的服裝?
我站在街口,腳下無法動彈,觀察著這個世界的一切,他們講的語音竟然聽懂。難道,是荷魯斯之眼帶我穿梭?
“要去喝咖啡嗎?”
“喝了晚上睡不著,不喝又犯困。唉。”
路上的行人來往,講出的話傳進冬的耳朵裏。
我試著開口,好在嘴巴還受自己控製。為什麼我能講得出自己完全沒有印象的語言?
一下子我的腦海裏湧入了太多未知的東西。
我環顧四周,試圖找個安靜人煙稀少的地方。
我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這裏的房間小小的,一個個單獨隔開的,雖然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我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我試圖想起最後的記憶,以及為何會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
荷魯斯之眼曾經將我穿梭去埃及的不同時空,這個地方是哪裏?
艾薇。這個名字又一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記得她像我生命裏的火苗,越是靠近,火苗越是旺盛。
我叫冬.柯爾特,從小就被培養成殺手。
不斷的殺戮讓我失去所有的童真,我漸漸開始麻木。
我的世界被鮮血浸染得猩紅一片,那詭異而刺目的紅色如同一層厚重的陰霾,深深地烙印在我的靈魂深處,無論如何也無法抹去。
我深陷於這片血色深淵之時,艾薇殿下宛如一道曙光,我鮮紅的世界裏,闖入了一抹溫暖的顏色。
我在埃及兩個截然不同的時代之間來回穿梭。
兒時的我和成年後的我,竟在同一時空相遇。
那個曾經被艾薇殿下拯救的小男孩,正是如今的我。
荷魯斯之眼猶如一股神奇的力量,牽引著我一次又一次地與她邂逅。然而,對於“愛”這個字眼,在遇見她之前,我全然懵懂無知。
我唯一清晰明了的念頭便是竭盡全力守護好她。
當我第一次為她感到心痛時,那顆早已冰冷僵硬的心竟然開始融化。
她似乎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關懷備至,無論是毫不起眼的士兵,還是卑微勞作的奴隸。
她說:“人人平等,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所喜愛和珍視的人與事物。”這些話語在我耳中無法理解。
每當思緒觸及此處,我的心口便會傳來一陣愈發劇烈的疼痛。因為我深知,自己這樣的人仿若一柄鋒利無比的利刃,可以毫無顧忌地刺向任何一個人。而法老派遣我來到她身旁的真正目的,或許並非出於對她的深情愛護與悉心照料,更多的則是滿心的猜疑與忌憚。
我從前隻覺得日子過得太慢,回想起與艾薇相處的每一刻,都有留戀和不舍。我想停下。
要是能一直這樣,那就好了…
要是能不做殺手,那就好了…
我花費很多時間,適應這裏的生活,我從不停歇的尋找艾薇,直到見到那副棺槨。
我拿走了那顆荷魯斯之眼。
我發瘋似的一直尋找著什麼,我不相信她就這麼葬在埃及了。
我見過她一次。
她扮上現代的裝扮,美的不可方物。
她好憔悴,要找拉美西斯二世,要救哥哥。
沒有提起我…
我這種人,不該奢望別的,自己本就是個怪物,是個惡魔。更不該幻想著能夠拋下一切罪惡。
可我並不想讓艾薇再次見到拉美西斯二世,我攥緊那顆荷魯斯之眼。離開了這座莊園。
自從那次一別,我的身體快速衰老,一月有餘,我生出了滿頭白發,臉上長滿了皺紋。
我再次拜訪莊園,見到了拉美西斯二世。
我沒有進去,想快點離開。
我希望她可以開心快樂,我把荷魯斯斯之眼做成戒指,用盡辦法交於他們手上。
我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山穀,這裏四季如春,鮮花盛開。
我想種花,薔薇。
薔薇花開了…
我不能在艾薇身邊,但我希望她能看到這些薔薇花,感受到我對她的祝福,也許,這就是我所能給予她的最後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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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睡在這裏,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