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肆予按下遊戲按鈕向江漾漾發出邀請,兩人進入準備狀態。
江漾漾自從初三之後就沒有來過遊戲城,因為江爸江媽著急她那吊車尾的成績,一時間掐斷了她所有的娛樂活動和經費,還給她報了許多名師補習班。
那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時光,甚至常常羨慕無拘無束的江鶴宴。
所以現在重新握住遊戲槍的她,一時間還有些生疏,手心都滲出了一些細細密密的汗。
陳肆予太高了不好操作,一雙大長腿有些艱難地塞進座位底下的空地方,看起來有些滑稽。
江漾漾微微偏頭剛好能瞥見他的側臉,遊戲機屏幕透出來的冷光打在陳肆予的臉上,將他利落的下顎線勾勒得更加淩厲,還有他那性感的喉結。
江漾漾回過頭來偷咽了一口口水,隨後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遊戲機上。
他們比誰拿的人頭多。
遊戲場景是在一個廢棄了的工廠,隨處可見的垃圾和油桶,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的鐵鏽氣息,為了渲染氛圍,畫麵中還下起了蒙蒙細雨。
陳肆予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握槍姿勢十分令人賞心悅目,他看著屏幕,閉上一隻眼睛,沉穩、果斷地擊斃一個又一個的遊戲npc。
聽著隔壁響亮的槍聲,江漾漾毫不示弱,淡定從容地拿下一個個人頭。
一局下來,兩人居然打平了。
陳肆予看著她的成績挑了一下眉,眼神裏似乎多了一些對眼前這個柔弱女生的意想不到。
江漾漾看了一眼兩人的戰績,有些懊惱自己沒能多拿哪怕一個人頭,眼睛都黯淡了許多。
陳肆予看出小姑娘的失落,嘴角勾了勾,眼神撩人於無形中,像隻狡猾的狐狸在勾引自己的獵物:“再來一局?”
這句話就像一個充滿誘惑的聲音告訴你,再來一局就贏了,不再來一局嗎?真的舍得不來一局嗎?
江漾漾喜出望外,沒有絲毫猶豫,拿起遊戲幣就準備往遊戲機裏投,卻被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
“小姑娘,我看你也玩了一局了,我家孫子想玩這個,你讓給他玩吧?”
江漾漾回頭望去,發現是一個在年紀稍微大一點的阿姨,而她的旁邊站著一個小男孩。
話是這麼說,但阿姨臉上沒有一絲求人辦事的抱歉神色,而是一臉的理所當然。
槍戰遊戲隻有兩台機子,她這一台和陳肆予那一台,很顯然,這個阿姨理所當然地覺得陳肆予沒她好說話,或者說是沒她好欺負,所以選擇同她講,讓她退讓。
江漾漾脾氣不大,平時性格也軟軟的,但如果對方是抱著欺負人的態度來的,她也不會恪守所謂的舍己為人。
“阿姨,不好意思,我還想再玩一局,您和您的孫子先稍微等一下吧。”
聲音細軟,態度恭敬,還是十分有禮貌的。
阿姨旁邊站著的小男孩,也就是她的孫子不樂意了,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模樣:“奶奶,我就要現在玩,就要現在玩嘛!”
阿姨彎腰安撫了那個小男孩,然後起身夾槍帶棒地陰陽人:“小姑娘,你也這麼大個人了,讓讓小孩子怎麼了?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話語尖酸刻薄,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大家紛紛看過來,有些人還在竊竊私語。
江漾漾見這麼多人看過來覺得有些丟臉,她不是覺得自己該讓他,隻是太多人圍觀影響不太好,正準備妥協讓位置,卻被旁邊的人輕摁住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