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突然大笑道:“吾嚐聞張文遠、夏侯元讓乃當世名將,今日一見,卻也不過如此……”
張遼聞言大怒道:“豎子竟敢如此狂妄,某今日定取汝項上首級。”
袁譚麵帶冷笑,絲毫不亂道:“譚之首不要也罷,隻可惜兩位將軍從此便英名掃地。”
張遼正要拍馬殺來,卻被一邊夏侯惇拉住,但見他對張遼稍使眼色道:“堂堂漢子,說話何須如此隱晦,你要待怎樣?”
袁譚道:“武將重名,而二位卻以二敵一,即便勝出又如何?可敢與我麾下頭號大將趙子龍來場單打獨鬥?”
張遼眯眼打量趙雲半晌道:“勝又如何,敗又如何?”
袁譚見計將成,豪氣陡增道:“若將軍勝,譚自當以首級獻上,若將軍敗又當如何?”
張遼傲然道:“若敗,便將某項上首級送你。”
夏侯惇聞言,小聲提醒道:“文遠兄,這勝敗乃兵家常事,何必……”
話未說完,便被張遼截斷道:“元讓兄,休要再言,吾意已決……”
另一邊,袁譚也悄聲對趙雲道:“子龍,此戰不求勝,但卻需你多拖延些時間才好。”
趙雲不知袁譚用意,但既然主公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當下點頭應下。
卻說夏侯惇見張遼其意已決,又想到目前狀況與出戰前主公吩咐的要求暗合,便也不再多說,著令部下後撤十步,專為張遼與趙雲的單挑空出一片。
說時遲,那時快,兩將殺在一起,雖然趙雲之名在當時不甚響亮,但相信看官們都明白,此二人的決鬥,那是棋逢對手,就算雙方全力廝殺卻也不是百招之內能夠分出勝負的,更何況趙雲所得的將令是能拖則拖。自然使得過程冗長,卻也不寂寞,一方夏侯惇看得熱血沸騰,恨不能將張遼替下,由自己上場,而另一方袁譚卻招來親衛,低頭囑咐一番,便見那親衛往中軍而去。
再將戰場轉向中軍,雖然那大斧敵將的突然襲擊為中軍造成了較大的慌亂,但好在袁尚率張郃、高覽也跟了上來,那將凶悍十分,但張郃卻也不是吃素的,兩將鬥在一處卻也旗鼓相當,但如此一來,高覽便徹底釋放出來,趁此時機,領二萬將士鐵桶似地將來襲敵軍圍住,五打一,甚至於十打一,頃刻間便清掃了戰場,而那大斧敵將開始還有攻有守,最後見對方已穩住陣角,便越打越心驚,待他奮力一斧跳出戰圈之際,卻發現自己已然是孤家寡人,一方氣勢如虹,一方不但要應付招招來自地府的襲擊,一麵還要提防不時飛來的冷箭,兩將狀態不可同日而語,但饒是如此,那將卻拚著小腿被刺一槍的刹那,奪路而逃,已然形成包圍的眾士兵大刀長槍紛紛襲來,隻是虛設之物,被那將斬瓜切菜一般殺出一條血路而去……
張郃正要趕去,卻被袁尚拉住,原來先前與袁譚密語的親衛已與袁尚交流了一番。
袁尚拔出佩劍道:“各位兄弟,前方不遠的延津,我們的兄弟同胞們正在被欺淩,現在讓我們一同殺過去,誓殺曹賊,立下當世不朽功勳,殺……”
袁尚話音剛落,眾士卒齊聲響應,但往袁譚處衝來,而趙雲與張遼仍處於難分難解的狀態之下,但被袁尚的陣形一衝擊,頓時失去了對手,成千上萬的士兵有如蝗蟲般殺至,張遼、夏侯惇哪還有時間整隊形,早被衝擊得四分五裂,各自為戰了。
此時的戰場再無公平可言,即便是勇猛如張遼、夏侯惇之流除了避其鋒頭,也無絲毫辦法,而袁譚的用意很簡單,利用優勢兵力突破埋伏,以最快的速度去援救身在延津的袁紹。
然而當袁譚、袁尚殺入大寨之時,看到的隻有殘肢斷臂,血流成河了,任誰都能看出剛剛過去的一場戰役是如何的恐怖,袁紹的睡帳中,被褥淩亂,顯然人去時非常的匆忙,袁譚將手探入,發現餘溫尚存,搜遍整個戰場,卻沒發現袁紹的屍首,袁譚不由燃起了一絲希望,如果父親要退的話,唯一的方向隻有黎陽。當下下令道:“全軍往黎陽進發。”
袁尚出奇地沒有提出反對意見,而是選擇同行,沿路不斷發現有士兵的殘屍,令袁譚更加相信判斷地正確性,臨近江邊,終發現一伍殘軍,抓來一問,原來是馬延帳下士卒,這伍殘軍為首之人道:“不知誰人暗殺了箭樓的哨兵,又悄然打開了寨門,引曹軍襲營,我軍在毫無防備之下,根本無還手之力。”
袁譚問道:“可有大將軍的消息?”
那為首之人道:“在慌亂之中,隻聽有人叫嚷說大將軍中流矢身亡,卻不知真假。”
“胡說……”袁譚情急之下,提槍欲殺此人。
一旁趙雲攔道:“主公,此人所言定然非虛,許是曹賊為了亂我軍心,故意使人散布謠言,何況方才我們尋找戰場,卻也未發現大將軍的屍首,大將軍此刻定然還活著。”
袁譚聞言,心想曆史上的記載可沒說袁紹會死在這裏,便也不再言語。
趙雲繼續問道:“那我大軍現在何處?曹賊卻又在何處?”
為首之人道:“該是退到黎陽了,而曹賊追至一半,卻又突然退了回去,不知所蹤!”
一邊的袁尚道:“不如我們也先往黎陽,與逢紀等見麵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