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遇到硬茬了,李裹兒腦子被困意侵蝕,隻想怎麼舒服怎麼來。左右蹭蹭,腿搭在他的肚子上,手攀著他的脖子,安全感十足的進入了夢鄉。

直到她沉沉睡去,流光才聽著她的呼吸慢慢睜開眼睛,那雙深藍色的眸子在黑暗裏清晰可見。

他看著她香甜的睡姿,慢慢將手抽了出來,郡主一個呢喃,動了動身子,又往他懷裏窩,如同死亡之花曼珠沙華般讓人沉淪,想讓人心甘情願成為她的食死徒......

流光從小就體熱,也造就了他受傷後快速恢複的能力,但他身上散發出的熱度還是影響了熟睡的郡主。

她一腿就把被褥踢開,他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幫她蓋被子,可她又踢。反複了好幾次,她終於坐起身來,模模糊糊一陣摸索,最後終於沒了動靜。

他轉頭一看,咽喉起伏,她剛剛應該是被熱醒將身上的衣服都扔了。流光等了一久,卻發現郡主並沒醒,她的呼吸平靜且悠長,是自己想多了。

世間最尊貴的郡主,就這樣毫無拘束的睡在他身邊,還上趕著往他身前湊。

真不知道她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麼。

也許她並不知道這番挑釁他究竟有什麼下場。

他選擇最後幫她蓋一次被子,希望她永遠不知道那會是怎樣的下場。

.......

李裹兒一夜好眠,第一次沒在半夜冷醒。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去抓身旁的人,在摸到他的頭發時,她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安全感。

她惺忪著眼睛偏頭看他,隻見他眼神平靜的盯著帳頂看,晨曦的微光從窗外透進屋裏,勾勒著他挺拔的鼻梁和優美的唇線,簡直太好看了。

李裹兒一個翻身趴在他胸口上,與他深情的對視一眼,可他眼裏依舊清冷,依舊不帶任何情緒,她嘟著嘴慪氣,非常不爽,這人怎麼都捂不熟啊!

“喂,混蛋,你把本宮中衣都脫了還在這裏裝無辜!”話雖說的大膽,但李裹兒畢竟是羞澀的,她的臉上全都爬滿了紅暈。

流光眼眸晦暗道:“不是屬下。”

“可笑,不是你,難道還是本宮自己不成?”她柳眉微蹙,若真是他,她是不會怪他的,但這人幹嘛做了還不承認?

跟宮裏的宮女太監一個樣,嘴裏沒一句實話。

“確實是郡主自己,屬下沒有撒謊。”他表麵像在解釋,但言語卻清冷的帶著寒意。

他也不起身,身體直直的躺著,睜眼呆滯的看向帳頂。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似乎一切都是郡主自己在無理取鬧。

“你……”郡主語噎,腦海中是半夜熱醒的畫麵,好像還真是她熱的迷迷糊糊,才把中衣給褪去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確實體質熱,剛好能治她的天生體寒。

氣氛瞬間尷尬起來,李裹兒承認自己誤會他了,於是開始找補:“那個,你昨晚一夜未眠,都是盯著帳頂看嗎?”

流光沒搭理她,依舊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