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流逝,等太醫走後,流光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他呆滯的盯著牢房的某處,眼神迷茫而空洞,對一切都提不起絲毫興趣。
直到一個獄卒來給他送飯,流光才高低回過神來,抬手拿過碗筷,默不作聲的吃了幾口。
“兄弟,我剛才可看到了,貴人對你不一般呀,你們是什麼關係啊?”獄卒好奇的問道。
“嗬。還能是什麼關係?麵首唄。”流光說的理所當然,沒一絲尷尬。
“哎喲喂,兄弟,你倒挺想得開呀!”那獄卒一開始是咋舌,但後來仔細一想,眼神又變得熱絡:“不過也是,要我有你這般好看,我也願意去做麵首,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也不用在這幹這苦差事。”
流光挑眉看了他一眼,隻淡淡的點了點頭,並不對獄卒的話做評論。
“兄弟,這麼說,過幾日貴人就會接你出去了吧?到時候能否在貴人麵前美言幾句,讓我也換個輕鬆點的差事?”那獄卒賠著笑說道。
話還未說完,就聽到隔壁牢房的咳嗽聲,那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咳的讓人心煩。
流光趁機問道:“那武延基還沒死嗎?”
獄卒一想起上頭要求的一百大板就開始抱怨,“是啊,才打了三十板子就暈了,你看看,現在又醒了,大半夜的又得上去拿板子,半死不活的最是煩人!”
“要不直接弄死吧,趁子時還沒人換班,將屍首扔出去,省得麻煩。”流光開口提議道。
“這樣行嗎?再說了,上頭要求必須得打滿一百大板,萬一被上頭知曉,那可是要掉腦袋的。”獄卒擔憂的說道。
流光卻滿臉的不以為然:“人都死了,還怕什麼,再說了,我又不會揭穿你。”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顆黑色藥丸欲遞給獄卒:“我這剛好有顆毒藥,服下即刻斃命,死了也好扔出去,別來煩本大爺補覺!”
見他真的掏出藥丸,獄卒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有些心動。
見他猶豫,流光便催促道:“快點,別磨磨唧唧,煩人。”
那獄卒轉了轉眼睛珠,決定賣他這個麵子:“就聽大爺的,以後您出去,可別忘記拉小弟一把。”
流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放心,絕對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說罷,獄卒接過流光手裏的藥丸,轉頭喂到了隔壁牢房關押的武延基口中,隻見他頓時一陣抽搐,總算沒了呼吸。
獄卒鬆了口氣,這才將牢裏的其他獄卒叫來,趁著夜色將“死透了”的武延基用草席一裹,幾人又在文書上簽了字,連夜找來兩個做白事的奴仆,將人往三陽宮外拉走。
兩個奴仆被大半夜的叫起來幹活,本就有怨言,所以兩人商量後決定偷懶,一同抬著草席往後山的叢林裏一扔,就著急回去補覺了。
等人走後,李裹兒才帶著李仙蕙從樹叢裏走了出來。
李仙蕙二話不說,急忙跑到草席旁邊,蹲下身去拉開蓋著男子的草席,隻見武延基已經斷了生機,她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捂住嘴,失聲痛哭。
“姐姐,你先別哭,再等等,或許等會姐夫就有生機了。”此時,李裹兒無來由的想要相信流光,既然他說過有辦法,自然不會真將武延基弄死。
李仙蕙抹了一把眼淚,咬牙說道:“對,死馬也要當活馬醫。我不能輕易放棄,裹兒,來幫我,把你姐夫抬到板車上去!我這就下山找大夫!”
李裹兒點點頭,跟著李仙蕙將武延基扶起來,兩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給抬上了板車,李仙蕙二話不說,正欲推著板車朝著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