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鍾聲停止,李裹兒的頭痛也才勉強的恢複,但要再去記剛才湧入腦海的記憶,卻再也想不起來了。
模模糊糊間隻記得她死了,好像死的還挺慘,她能感覺到是萬箭穿心般的疼痛,太難受了。
等頭終於不疼後,李裹兒才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忍耐,努力把那些混亂的記憶全都拋出腦外。
總算是徹底恢複過來,隻見尉遲洪道已經站在她麵前,嘴裏還不可思議的說道:“郡……不小姐,你是不是也對鍾聲有特殊感知?”
李裹兒搖了搖頭,“沒有,就隻是突然頭疼的厲害。”
尉遲洪道歎了口氣,說道:“小姐你妄念太重,所以才記不起來。”
李裹兒一臉驚訝的望著他,似乎不太相信:“尉遲洪道,意思你剛才也聽到那聲鍾響,然後就突然開悟了?”
尉遲洪道點了點頭回答道:“在小姐身上,我看到了一段因果,過程雖變,但結局不會變。”
相識一場他忍不住提點道:“小姐,若想扭轉乾坤,必須記住一句話: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之。”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聽不太明白。”她隻覺得莫名其妙,怎麼這尉遲洪道瞬間就開悟了,而她得到的隻有頭疼。
還想再問,人已經拋下三輛馬車,消失了蹤影。很多前去湊熱鬧的人見主人公都不見了,也都跟著散了。
“這人可真怪,說大堆亂七八糟的就走了,也不解釋清楚!”林天澤抱怨道。
李裹兒倒是比較冷靜,說道:“或許他真看見了什麼。”難道是看淡一切嗎?這她還真做不到。
林天澤撇了撇嘴說道:“就他?能看出什麼啊?還開悟,再怎麼悟也不過就是個神棍!”
李裹兒懶得理林天澤,直接跳上馬車,讓趕車的侍衛加快速度,盡快趕往瑤縣。
林天澤罵罵咧咧的,這才悻悻的跟上。
才剛行駛沒多久,便有個身穿勁裝的男子騎馬朝李裹兒所在的馬車追去。
“小姐!等等我呀!”蒔蘿總算追上了李裹兒的馬車了。
一大早,郡主就遵守承諾將那錠金子贈與他,讓他自己想辦法去贖身。等他好不容易將賣身契取回的時候,郡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離開了太守府。
他還以為郡主會對他的身世感興趣,起碼一開始的試探確實是感興趣的,可誰知郡主竟連詢問的機會都沒給他,自己就走了。
無奈之後,他隻好動用了安插在中原的探子,這才好不容易在弘福寺門口尋到他們。
李裹兒坐在馬車裏拉開簾子看他,聲音清冷:“怎麼?這麼快就尋到我了?厲害呀,看著不像個普通青倌。”
她說完又放下簾子,顯然是不打算搭理他了。
“小姐,你從始至終也沒給我解釋的機會呀。”他邊騎馬,邊上前解釋道。
李裹兒實在覺得這蒔蘿真是塊難纏的狗皮膏藥,煩躁的皺起眉頭,不悅道:“你是誰關我何事,金錠已經給你了,還想怎樣?”
她此刻隻想將人迅速打發走,否則她怕自己忍不住一劍砍了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