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剛過,突厥大軍出兵十萬,一路暢通無阻直逼嘉峪關,打的大唐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流光也在此次行軍的隊伍中,攻城時,他總是衝鋒在最前麵,卻不想被城牆上拋下來的巨石砸傷,無奈之下他隻能因重傷脫離戰場,受了重傷的將軍等於沒了利用價值,也就沒人怪罪後退養傷。
流光傷的很重,甚至連夜發起了高燒陷入昏迷狀態。他整個人模模糊糊的如走馬觀花般上演著他與公主的相遇和相知……
統領阿史那·羅見他隻剩最後一口氣,半死不活的醒不過來,隻厭惡的抬抬手示意將其埋了。
……
土坑裏濕氣很重,流光隻感覺一抔抔黃土撒在身上,很難受。
他感到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逐漸模糊,他的雙眼也越來越黑暗。他似乎看到有個女子坐在土坑邊,她穿著紅色的嫁衣,頭上戴著金步搖,笑著看他似乎在說“你來娶我嗎?”
他努力睜開眼睛去看,那個女子卻消失在黑暗中,隻有泥土的氣味充斥著鼻腔。
流光拚盡全力取出胸口的護身符,緊緊攥在手中閉上了眼睛……
等埋他的人走後,樹林深處才響起一聲幽怨的男音,“把人挖出來……”
“是。”
隨即有兩名身強力壯的侍衛上前將流光從土坑裏挖了出來,放在地上,這時流光已經徹底沒了意識。
隻見那男子看向另一旁的背著藥箱的少年,“你去看看……”
“是!”隻見那背著藥箱的少年走到流光身旁,喂了一顆黑色藥丸在他口中,又拿出針灸包為他紮了幾針,才笑著對男子身旁的兩個侍衛道:“好了,可以帶回去了。”
一行人將流光抬走,趁著黑夜偷偷潛入地道,回到了嘉峪關……
本以為吃了解藥就能醒來,可流光一直閉著眼睛,似乎沒了生存的意誌。
書房內
“殿下,流光一直昏迷不醒,若挺不過去,恐怕性命不保……”林天澤為難的將流光的情況報告給了李重潤。
李重潤緊皺眉頭,若是被妹妹知道這家夥死在自己手裏,肯定要恨死自己。他想了想,吩咐林天澤道:“走!帶孤去看看!”
“是,殿下。”
兩人一起來到流光所住的房間,李重潤踱步到床榻前,很快就看見他緊攥在手裏的護身符。
李重潤記得這個護身符,這是小時候他娘給他們兄妹幾個求的平安符,沒想到安樂竟將如此重要之物送給了流光……
李重潤知道自己輸的徹底,從流光告訴他利用公主和親詐突厥出兵的時候李重潤就輸了。
他的愛確實沒流光純粹,流光為了安樂不惜背負罵名,為了能跟她永遠在一起甚至出賣了自己的母族。可這些都是他身為太子所做不到的……
這畜生算準了自己不會為了公主而放棄江山,他真的很有心計,不過話說話來,他對安樂的愛確實比自己多,這般,自己也就真的放心將妹妹交付給他了……
如此想來,李重潤朝林天澤道:“你去奪了他手中的東西,想來他會醒的……”
說完李重潤轉身快步出了房門,這次他真的要放手了……
李重潤走後,林天澤半信半疑的上前,試探了下流光的呼吸。果不其然,氣息已經非常微弱了,再拖下去必死無疑。
林天澤試圖去拽他攥在手中的護身符,可是這東西卻像是長在了他的皮膚裏,怎麼拽都拽不下來。
林天澤急了,邊搶邊咒罵:“你不是想死嗎?想死的話還占著公主的東西做什麼!”頓了頓他接著大聲道:“既然要放手就該把公主的東西交出來!”
“不要!”流光撐著最後一口氣,緊緊抓住那塊護身符,仿佛生怕別人搶了它。
“給我!”林天澤伸手想去奪,可是流光握著護身符的右手猛然握拳,林天澤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流光一拳打在臉上,林天澤捂著火辣辣的臉退了幾步倒在地上咒罵:這家夥真是的瘋子!
流光躺在床上喘著粗氣,嘴裏喃喃道:“公主是我的!”
林天澤撐著手肘站了起來,走到床邊,果然看到流光又有了求生的意誌,立馬掏出針來在他身上紮了幾針,“哼!你這家夥真是無可救藥!”
說完,他一陣操作,總算是把流光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咳咳,咳咳......”流光劇烈的咳嗽著,咳得滿臉通紅。
“醒了就好!”林天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養病,公主還等著你呢,可千萬不能死啊!”
“你......咳咳......是你救了我?”流光虛弱的問。
“廢話!小爺我可是孫思邈的徒弟!有什麼救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