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裏,袁尚除了到宮裏伴讀就是跟黃忠學習箭術,特別是騎射。
曆史上曹操父子也都是精於騎射,和使長朔的好手,這個時代,特別是像袁紹這種高級武將世家,對後輩的騎射武藝也是很重視的,所以袁尚此舉也迎合了袁紹的心意。
這個時代上層世家貴族中流行“導引術”。像華佗的“五禽戲”還有後世馬王堆出土的一些導引圖。這導引術和後世的“氣功”有些類似,除了肢體的鍛煉外還有吐納法等。
袁尚手中也有一套“導引術”,卻是從左慈那裏半搶半送得來的。說起左慈他並不是一些小說中描述的仙人或得道高人,在《三國誌》中就有記載,左慈是漢末有名的方士,廬江人,精通煉丹和房中術。
三年前左慈來到京都洛陽,想進獻丹藥給靈帝,以期成為皇家禦用煉丹師,不想進投無路。
袁尚偶然聽人說起,找機會結識了左慈,用盡各種手段在他手中半騙半搶來了一套夢寐以求的,包括了方術家房中術的“導引術”。去其糟粕歪理後練習兩年下來倒是身輕氣爽,力道也增進不少其中好處不足一一道來。
這天晚飯後袁尚練習完一遍導引術,來到劉鈺與王夫人處,拿出在宮裏巧匠處特別定做的首飾送給了兩人,王夫人欣喜收下,劉鈺因為平時袁尚也孝敬有一些在宮中打賞的珍貴飾品,所以並不太在意但對袁尚越發疼愛了。
看到侍立在王夫人身後的貂蟬,袁尚又摸出了一根稍微遜色一點的發簪說道:“這裏倒遺落枚銀發簪,就送與秀兒表妹吧。”
貂蟬心裏一動,卻看著王夫人等她的指示。王夫人不虞有他,道:“既然是顯甫送的權且收下吧。”
貂蟬這才上前拿過發簪施禮道謝。
袁尚向王夫人問道:“前幾日聽姨母說秀兒表妹精於歌舞,何不讓她演示一番讓侄兒開開眼見。”
劉鈺也說:“閑來無事看看歌舞也不錯。”
王夫人逐笑著對貂蟬說:“秀兒你就舞一段吧。”
“可惜沒有伴樂。”貂蟬歉意道。
劉鈺微笑道:“家中有樂師我這就傳喚來。”
東漢士族豪強蓄養奴仆藝妓是很常見的事情,像貂蟬原先被收養也等於是王家私人藝妓。
袁尚趁機說道:“何須招來樂師,孩兒樂禮習得尚且堪當入耳,用來給秀兒表妹伴樂還是可以的。”
古時候“六藝”中包括了“樂禮”,古人“琴棋書畫”之說也以“琴”為首,士大夫階層有所謂“士無故不徹琴瑟”之說。那時不會彈琴的文人也要在書房掛上古琴以示其高雅。
但不像一些小說中所說,隻要隨便彈奏或演唱一首流行歌曲就能技驚四方滿堂喝彩。那時的音樂也是有其一套完整製度規範的。
連“下裏巴人”的“鄭衛之聲”也被儒家斥之為“亂世亡國之音”,可想當你演唱流行歌曲的後果,這已不是接受與否的問題了。
況且古人的聲樂完全達到了一種很高的藝術境界,像後世美國宇航局發射的衛星旋轉唱片中就有古曲《流水》以期與外星人交流。
在古琴上袁尚還是花了一番心思的,雖達不到大師水準但平時彈奏還是可以的。
取來古琴和貂蟬交流一下,袁尚就彈奏起一曲講述俞伯牙鍾子期友情的《流水》,伴隨清澈悅耳的古琴樂聲,貂蟬體態婀娜地舞動起來,她跳的是折腰舞。
袁尚劉鈺,包括在場的一些婢女仆人看到她輕盈柔美、翩然多姿的舞技,皆歎服不已,樂聲與舞姿完全融合到了一起,但不如說是貂蟬的舞技完全傳達出樂章中的精髓。
隨著樂聲達到高潮,貂蟬也舞出了最後絢麗的一段,最後一個音符滑出貂蟬也折腰定立。兩人的眼光自然而然碰撞道了一起,頓時兩人心中同時萌生說不出的異樣與默契,但片刻兩人同時收回了目光。
劉鈺和王夫人擺手稱妙,貂蟬告罪後說是回屋內換衣裳去了。袁尚聽蔡氏王夫人聊起家常,待貂蟬出來時他似乎從貂蟬眼中閃現出一絲柔情,袁尚安奈不住心中陣陣漣漪卻沒有注意王夫人她們說些什麼了。
在貂蟬送蔡氏和袁尚出庭院時趁著旁人不注意塞給袁尚一個香囊,而後臉色微紅地低下頭去。
袁尚辭別蔡氏迫不及待地回到住處大袋打開了香囊,隻見裏麵有一小塊帛布,上麵寫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這是當年袁尚為了出名抄襲而來的詩句,但此刻對他來說卻是那麼欣喜。能得到絕代美人的青昧怎麼說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此時已入夜,黃昏當然是明日的黃昏了。
第二天午後,袁尚在皇宮陪讀完畢後帶著典韋,還有一名二十出頭的心腹仆人袁和走馬洛陽。三人人來到了洛陽城東中東門附近一家不怎麼起眼的武館。
差仆人袁和通報後,大劍師王越帶著他的青年弟子史阿親自出門迎接袁尚。
袁尚行禮道:“怎敢煩先生大駕,弟子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