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郡城郊。
一隊隊胡騎馳騁於城郊的官道上,胡騎身披皮甲,頭戴皮毛頭飾跟皮帽。匈奴騎兵中間,偶爾一兩騎還夾帶有女子財貨。
他們正是南匈奴於夫羅餘部。
匈奴騎兵當中一人四十多歲年紀,雙目凸起鼻梁高懸,是現在南匈奴餘部的首領於夫羅。
大隊的匈奴騎兵一直縱馬,到了東郡城外五裏一片營地。營地插的是黑色旗幟,附近也有不少服飾雜亂的兵卒巡邏。
於夫羅勒住韁繩,讓大隊人馬歇息,自己帶著兩百騎來到營地前麵。
巡邏的兵卒趕緊一麵彙報,一麵緊張地監視著於夫羅那些匈奴騎兵。
一會後,營地走出一個膀大腰圓,眼如銅鈴的中年漢子。中年漢子帶著百多人出了營寨來到於夫羅麵前,“黑山軍眭固,你可是匈奴大人於夫羅?”
於夫羅在漢地生活過多年,漢話講的溜達,“正是,你們黑山軍來得好快。”
眭固將於夫羅迎進了主帳。
坐定後於夫羅解開了披風,抱怨道:“不知哪個羔子泄露消息,陳留各地早有提防,縣城緊閉,隻能在一些村落撈些好處。”
眭固心中哼了一聲,在袁術撮合下,雖然跟匈奴人合作,但他向來看不起這些胡夷,“不錯了,我等可不也是兩手空空,糧食也隻夠十多日。”
於夫羅一路仔細觀察了周圍黑山軍,見他們兵器甲胃不齊備,行伍之間也顯得鬆散,知道這支黑山賊不能堪當大用,“你等有多少人馬?”
眭固頗為自豪道:“我部一萬多人,個個都是英勇善戰之人。你等呢?”
於夫羅心中冷笑,這也叫善戰英勇?“我部有匈奴勇士萬餘騎。”其實這是他虛大之詞,他帶來的不過五千騎。
“後將軍怎麼說來著?可曾讓你配合我打下東郡?”眭固問道。
於夫羅心中大怒,袁術的使者可不是這麼說的,而是許諾配合袁術大軍打下兗州後,賜給財帛糧草,還讓漢庭冊封他為匈奴單於。
“後將軍可沒有說讓我助你,拿下東郡各憑本事。”於夫羅反駁道。
眭固也惱火,“那且看誰先打下東郡,與後將軍彙合!”
結果,本是雙方協商攻城的見麵不歡而散。
於夫羅出了黑山軍營地後,帶著他那五千騎對著黑山軍,在東郡城東安下營地。
夜半,東郡城門緩緩打開一道縫隙。五百多兗州兵卒魚貫而出。五百人每人口中叼著一根枚,他們利用著夜色,悄悄接近了匈奴兵營地。
匈奴兵都是騎兵,又剛到東郡城下不久,他們的營地沒有太多的防護,隻布了哨兵。
篝火處處,守夜的匈奴兵就著劣質水酒在一旁烤火。
一個中年匈奴兵淫笑著,看了看遠處一個營帳,用匈奴語說道:“鐵伐百長那些人就爽了,早知道咱先衝進那個村落去。也不至於讓他們搶了那幾個漢人女子。”
另一個匈奴兵將佩刀解下,灌了一碗水酒,“咱也不知道那些漢人都跑了幹淨,難得尋到人家。不過莫歎氣,打下東郡後女人財貨還少的咱的嗎?”
圍在一起的匈奴兵大笑,興高采烈地吆喝起來。
幾道黑影摸近,環首刀從他們背後揮出,慘叫聲響起,刀尖刺進那些匈奴兵身體,帶出股股血注。
一時間喊殺聲大作,五百多兗州兵精銳勇士舉著火把,將幹草等物堆到營帳旁,四處放火。
一個三十出頭,氣質文雅留著八字胡的將領,帶著百多人摸進了匈奴兵馬廄,一陣廝殺將附近匈奴兵殺死後,那將領帶著兗州兵去了一些馬匹後,將剩餘戰馬韁繩割斷。
那將領用刀尖刺向一匹匹戰馬屁股,戰馬大驚,甚至撞翻簡易搭建起來的馬廄。
草料也被點燃,四周火光漸漸變大,戰馬受驚更大,紛紛狂奔。
發狂的戰馬踐踏著匈奴兵的營地,五百兗州精兵趁亂趁夜襲殺一陣後,騎著奪來的戰馬疾馳回了東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