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內,西涼軍兵營。
郭汜、李傕、樊稠、楊奉、徐榮這些西涼軍將領齊聚一堂,但營帳裏的氣氛顯然不太融洽。
“老李,都是你不好!”郭汜跳出來罵道,“馬騰韓遂來到長安城下了,你才告訴咱們。”
李傕一雙陰冷的三角眼掃視了一遍眾人,“是某的不對麼?你們都屯兵長安,右扶風那頭還有誰去駐守!”
郭汜、樊稠兩人無言,他們都將重兵屯駐長安周圍,為的就是更好地控製皇帝和朝臣。這樣馬騰、韓遂的那夥西涼軍殺到家門他們才知曉。
“李將軍、郭將軍,現今不是追究過失的時候,咱們該商議如何擊退韓遂、馬騰。”徐榮勸道。
“白日一戰我部傷亡不少,明個該老李你出戰了。”郭汜說道。
“郭汜你這是什麼意思,今日也有讓我侄兒李利率部出戰。你可好,敗在一個黃口小兒手上!”李傕譏諷道。
郭汜暴怒,他站起身手按到刀柄上。李傕冷哼一聲,“怎麼,想殺我嗎?也不瞧瞧這是誰的地盤!”
終究不是自己地盤,郭汜訕訕地坐下。樊稠則勸解道:“老李,也怨不得老郭。這馬超雖然二十不到,卻武藝非凡。其勇可比呂布那廝啊!”
“再勇不可當也隻是一個人,當初呂布那廝不也是被咱們趕出關中麼?”李傕心思急轉,說道:“咱們誰也別推托,就像當初一樣,召集全部人馬,一舉擊潰馬騰韓遂。”
幾個將領各懷心思,卻都答應下來,並約定來日再戰。
楊奉、樊稠、徐榮三人出了李傕兵營後,並沒有各自回駐地,而是都來到樊稠駐地外。
“諸位怎麼看,今晚護送陛下前往弘農的事。”樊稠問道。
“救駕成功咱們就是最大的功臣,好處和封賞自不在話下,還有何可猶豫的!”楊奉說道。
“就是怕郭汜、李傕尾追而來,咱們三方人馬加起來也及不上他兩人。”徐榮擔憂道。
“不怕不怕,城外不是還有馬騰韓遂麼。郭汜李傕要是追來,馬騰不也打到他們屁股麼?有何可怕的。”楊奉自信滿滿。
“就如此辦了,待會我就開了城門恭迎陛下出城,徐將軍你殿後怎麼樣?”樊稠問道。
“末將義不容辭,但是我等必須占據潼關、函穀兩地,以據抗郭汜李傕的追擊。”徐榮顯得有些為難,“但潼關、函穀兩地年久失修,需屯駐重兵,我部兵馬不足以占據兩地。”
楊奉猜出樊稠的小算盤,建議道:“不如我三人各遣一部人馬殿後,如何?”
“這三方人馬互不歸屬,恐不能協力作戰。”樊稠否決道。他本想讓楊奉、徐榮兩人殿後。他自己的人馬在這三人中最多,要是到達弘農後他一家獨大,萬事還不是由他做主。
“可都歸屬徐將軍統轄,這樣誰也不吃虧。”楊奉明了道。
樊稠雖然不樂意,但也隻能答應。三人商量一陣,各自領兵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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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北城牆,馬騰、韓遂聯軍兩萬多人都燃起火把,將城牆照的通明如白晝。
馬騰、韓遂兩人在中軍壓陣,馬超則帶著那三千多騎兵在側翼戒備。
“大哥,你看這聲勢做得可夠足?”韓遂問道。
“兄弟,陛下能否逃出長安在此一舉,我等切不可大意。待會我讓孟起帶所部三千騎攻擊敢出城尾追陛下的敵軍。你我兄弟兩人務必拖住郭汜他們。”馬騰嚴肅道。
韓遂哈哈一笑,“咱們可不是羸弱的關東兵,拖住郭汜李傕還是不在話下的。”
城牆上,郭汜、李傕兩人都親來督戰,兩人的部屬也多被抽調來戒備。
“將軍,情況有些不對。”李傕身後的李儒皺眉道,“這馬騰怎麼都是小規模地試探,他們這是疑兵之策啊!”
“恐怕是麻痹我等,待我軍疲憊後一舉攻城。”郭汜答道。
“不對,馬騰軍缺乏攻城器械,而現今夜裏他將聲勢搞得那麼大,分明就是有所圖謀。”李儒說道。
李傕沉默一會,吩咐道:“讓底下的人驚醒點,暫且瞧瞧馬騰能玩出啥花樣。”
長安北宮宮城外,樊稠帶著兩千多人將附近團團圍住,李傕在宮城外的守兵隻有五百多人,屯兵營裏的兵卒大多被抽調走。那五百多人被打得措手不及,瞬間就被全殲。
宮門打開,一輛輛馬車駛出,直奔長安南麵的西安門。一時間長安城內外都一片混亂。
劉妍跟劉協和皇後伏壽一輛馬車,聽著車外的馬蹄聲、廝殺聲,三人都不禁心驚。突然,馬車一陣急停,晃得三人一陣不適。
“陛下,車軸斷了,您下來換乘另一輛車吧。”車外的虎賁衛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