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無邊,洪荒仿佛又回到鴻蒙天的時代,女媧獨自一人行走在一條僻靜小路上,抬頭看向天邊,繁星碩碩。經曆了這麼多事的洪荒,那天地間殘存的濁氣化為人世間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給洪荒世界帶去些許生氣。夜色彌漫,茫茫的荒野間,偶爾有一兩隻鳴蟬宣叫著,打破了屬於夜的寂寥。
女媧停下腳步,看著荒無人煙的大地,歎息一聲:“哎...我久不出來行走,想不到洪荒竟是如此無趣。”說完後,隻覺孤寂感愈加強烈起來,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了,忽然間,女媧的心裏起了一絲明悟,隨即便將鴻鈞賜予的九天息囊拿出來,放在掌中,細細端詳著。
思索一陣,女媧臉上流露出驚喜之情,說道:“我道成已!”少時,女媧尋得一處泥土,用蓮葉沾了些九天息囊裏麵的神土,播撒在身前的茫茫原野,隻見那九天息囊沾染到地上神土的時候,發出一粟七彩祥光,點點祥光照耀在大地上,為這片原野重新煥發了生機。
女媧全神貫注地控製著神土,變換出各種模樣來,但是,造出來的泥人毫無生氣,不由苦惱起來,“這息囊雖妙,可是造出來的泥人卻是無甚玄妙之處,要是能走動就好了。”說完,女媧搖了搖頭,看看地上的‘殘次品’也沒有理會,轉過身回轉天界女媧宮去了。
待女媧到得天界後,左思右想覺得此事並不見得就如此不了了之,好像在冥冥之中,與自己的道有關。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之下,女媧隻好苦著一張臉,飛到伏羲大聖殿去了。女媧來到伏羲大聖殿前時,便見伏羲早早迎在殿門前等候了,見伏羲向這邊走來,女媧也迎了上去。
伏羲笑著道:“伏羲給姐姐請安,姐姐今日來找我,可是有什麼重要之事?”
女媧嗔道:“弟弟修要裝下去了,別人不知我的來意,你怎會不知呢,你的先天八卦演算,什麼時候算差過呢。”
伏羲撓了撓頭道:“嗬嗬,伏羲雖知萬事,卻不如姐姐你的一雙慧眼,姐姐裏邊請。”抬手讓了讓,女媧微微一笑,輕車熟路地與伏羲兩人走進殿內去了。
待二人走到後花園,見有一亭院之所,周圍芳草依依,女媧道:“弟弟且慢,我想去那亭處坐會兒。”伏羲道:“也好,姐姐請。”將女媧引到亭前。
伏羲開口說道:“姐姐請坐。”女媧點頭落座道:“弟弟也坐吧,在姐姐麵前不必拘禮。”伏羲應諾落座後,便說道:“姐姐今日之來意,伏羲確實不知情,我那先天八卦百試百靈,昨日我便算的姐姐會來,但是,不知怎地,帶我正要往下算的時候,眼前卻是一片模糊。”
女媧道:“先天演卦怎會失效?莫是弟弟身體不適,莫非弟弟有身體不適?”
伏羲道:“非是伏羲有甚病疾,隻因姐姐你此番動用九天息囊,冥冥之中,引動了天道之力,使得天機一片混沌,我的先天之卦才失去效用,因此,算不出姐姐心神為何不寧。”
女媧遺憾說道:“想不到這九天息囊竟能引動天道之力,這樣想來,剛剛那些七彩光束應該就是天道的力量了,這可如何是好!”
伏羲問道:“敢問姐姐動用那息囊所為何事?”女媧哀歎口氣道:“我遊曆到洪荒東方的時候,見景致優美,萬物繁盛,可是卻無多少生氣,弟弟有所不知,我在有此念想之後,心緒間的陰霾豁然開朗,直覺告訴我,這洪荒東方,定是與我證道有關係,細想過後,我變試著用九天息囊裏的神土捏出一些洪荒以前存在過的生靈來。”
歎口氣後又道:“可是造出來的生靈卻毫無生氣,姐姐一時間也無甚辦法,便想到你這裏,問問你知不知情,誰想你也...哎,我道何在呢?”
伏羲聽罷,想了會兒後,皺起眉頭說道:“姐姐造出來的可都是那些已經滅絕的生靈?”女媧點點頭,一臉茫然地問道:“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伏羲言道:“這就是了,姐姐你可知天道有所容,亦有所不容?”女媧點頭道:“恩,在這片洪荒大地裏,順應天意之人是為‘有所榮’,不被天道承認之人是為‘有所不容’,難道...”說到這裏,女媧突然間明白了過來,“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