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位於雨墨國西部的一個中等規模的村莊。
青山村西南邊幾座連綿的青山矗立,山上長著大量的常青樹,所以山峰四季常青,青山村也由此得名。
不疾不徐的小流從西北方接踵村莊,路過不幾處人家。幾年前,村民們選了一處河道較窄的地方,請市裏人幫忙設計架了一座橋,方便村裏人通過。架橋計劃是眾人籌備的,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有的負責做飯……。
孟秋之際,天氣微涼,太陽卻不吝嗇他的光照,使人不覺涼意,村裏的孩童依舊在橋邊玩耍,他們之中最大的十三歲小的隻有十歲,涼風習習,吹不走孩子們玩鬧的熱情。
河邊小路上,一個臉色略紅男孩大聲喊:“我昨天跟我爹在山裏看見仙人了,書上不是說仙人都會飛嗎?我見那個他怎麼沒飛”
“不會飛你怎麼知道他是仙人?王平你吹牛的吧?我可是看仙俠小說上說,仙人都是飛來飛去的”一個身形較高,體格壯實的孩童說道
“我對這種什麼仙啊,鬼啊的事比較感興趣,私底下問過夜月明他爹,那人周圍有絲絲氣體環繞,還是有些明顯的那種,跟他爹說的一模一樣”
夜月明的父親叫夜和,是村裏不多的讀書人,也考取過功名,見過些大世麵,但最終帶著妻子宋怡回到村中,做了教書先生,因為這兩年養著兩頭牛,村裏人也叫他二牛。
一個孩童靠在河岸一棵樹上,身穿布衣,望著汩汩的河流發呆。
“月明,你覺得呢?你說那是不是仙人?”
河岸旁邊的孩子轉過頭,看上去不高的身影,與周圍孩子相比甚至顯得有些矮,皮膚隻比每日勞作的莊稼漢要略白,一張不算英俊的臉,讓他看起來再平凡不過了。若是細看,你會發現他左角的額頭上有一處小疤。是這孩子當年不知怎麼掉到河裏在水下撞到了石頭造成的。直透人心的視線從他的眼中迸發出,天真、堅毅、鋒芒,和那藏於眼底的深邃。
其實他當年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跳到河裏去,就好像有什麼在指引著他,讓他不得不跳吧。
“仙人?應該是吧”。
靠著樹的孩子撓撓頭說“其實我也沒見過,不過從你說的看來應該是仙人,我爹說他當年見過,上次跟我提起過一些”。
說完後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他眼光一閃“我爹說讓我要是見了仙人離遠一些,不清楚對方的時候,所有仙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得到肯定回複的王平更加激動,他好像沒有聽到後邊那句話,繼續與周圍孩子討論著,也許是秋鳳刮過的原因,他的臉色更紅了些。
一群孩童繼續吵鬧,一個孩子繼續神遊。
或許是覺得有些困意,被叫做夜月明的孩子躺下來,雙手支撐著後腦勺,準備打個盹。不過沒一會,一個小女孩自河道另一邊小步跑來,腳步不停的直奔樹下的男孩。
到了樹下,女孩喘著粗氣,過了一會,才拍了拍男孩,男孩勉強睜開惺忪的雙眼,看到一張有些胖的臉,但並沒有給人一種肥碩的感覺,而是那種未褪去的嬰兒肥,圓鼓鼓的臉,顯得格外可愛,兩個辮子稍短並未垂肩,辮子上的紅繩點綴了整個圖畫,一身米白色的布衫似乎更配眼前的天空。男孩躺著女孩低頭彎腰望著,這時的女孩似乎是比日月還要大,一雙無邪的大眼仿佛真的替代了日月,一眨一眨的看著他
女孩名叫張婧,他們是鄰居。
女孩的父親名為張鵬,是個實實在在的莊稼漢,不過精通捕獵,靠著這項手藝,生活過的還不錯,不幸的是女孩的母親幾年前病逝了,不過這反而讓張父對其女更加嗬護了。
夜月明邊揉眼睛邊說:張妮,啥事呀?我才剛快睡著。
張婧著急回道:夜大哥,你爹說明天要帶我們進市,讓我們回去準備下。
“行,我們回去”
夜月明起身望了眼遠邊的天空,感覺似乎沒有剛才的好看,他走到河邊捧了把水,河水清澈,涼而不寒,透人心神,洗去了男孩的困乏,也碰到了那處傷疤。
兩人回到夜月明家,此時正是傍晚,青山綠水伴著青煙,好一份人間煙火。
房屋中,有兩人圍著一張小桌而坐。一位坐姿端正,一手拿茶壺正在給對方倒茶,麵色平和的男子,身穿長衫,眼神明智且富有自信,溫儒爾雅的書生氣質顯露在一舉一動中。另一位穿著白布衣,與黝黑的皮膚形成了對比,身材高大體格壯碩,胖而不肥的臉上一雙大眼炯炯有神,看上去像是個地道老實的糙漢。兩人正坐在桌旁說著什麼,兩人都帶有喜色,看到兩個孩子回來,夜和說:鵬哥今晚就在這吃吧,咱們少喝兩杯?張鵬哈哈一笑說:行,咱們就喝兩杯。
夜月明從屋子的一角搬了兩個凳子遞給張妮兩人在桌旁坐下,張妮坐在他父親旁,張父看著女孩一臉溺愛,笑著說:托你夜叔的福,你們倆有去參加仙家測試的機會了,這機遇可不是說有就有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