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
“下得很大,真的好冷啊。”
明航陸陸續續發完這幾條消息後,並沒有期待對方的回信,而是像往常一樣放下手機就去睡覺了。因為今天晚上沒有吃藥的緣故,李航睡的並不安穩。窗外的大雪紛紛揚揚下了整晚,明航也在夢中見到了那個沉默的少年。
他遇見白滿川的時候,也是在一個冬天。那年雪下的格外大,大雪如同鵝毛般紛飛,鋪滿了整個城市,使得街道變成了銀白的世界。此時一個少年正騎著自行車風馳電掣地往學校趕去,素白的世界多了些車輪碾壓的痕跡。少年像一陣風,帶走了那些還沒有落到地麵的雪。上課鈴是前腳響的,李航是後腳到的。所以,當李航踏進教室的那一刻,他要麵對的就是政治老師的審問了。
“明航,怎麼又遲到了,給我個真實的理由。”政治老師對明航說。
其實本來沒有事的,平常遲到,任課老師隻是照例詢問,隻要別編的太離譜正常情況下都可以回到座位上去。但是,今天第一節課是政治啊,班主任的課,遲到就是末日。在同桌欲言又止的表情中,明航硬著頭皮說
“老師,今天我騎車來的路上撞車了。”聞言,政治老師準備說出口的話一頓,上下打量了一下明航。才發現這小子今天的帥臉上有一道擦傷,衣服也破了一道口子。李航打進門就一直背著手,他伸出手後發現手掌也擦破了皮。看在明航受傷的份上,老師並沒有過多追究明航遲到,而是讓他回到了座位上。
“明航,你下課去醫務室處理一下擦傷。好了,我們上課。”
明航回到座位後,看見同桌一反常態的並沒有湊過來跟他聊天,他坐下用手肘搗了搗趙毅綏。
“哎,易碎,你咋啦?怎麼不說話啊?”
“完了,全完了。”隻見趙毅綏苦著個臉。
“你知道你來之前老魏問我明航呢?我說你早上吃壞東西了,今天早上請假去醫院了。結果你說自己出車禍了,咱倆的借口不就不攻自破了嗎?”趙毅綏說著,從桌洞裏掏出了一瓶奶。
“沒有你要的那種甜的了,隻有這個了,湊合著喝吧。”趙毅綏還想問問關於今天早上明航出車禍的事,還沒張嘴呢。就聽見老魏在講台上說著
“某些同學啊,你這麼喜歡說話,要不你上來講講吧!”
趙毅綏隻能把話咽下去,拿起政治課本開始學習起來了。下課鈴一響,趙毅綏就準備鬼鬼祟祟的從後門溜走,老魏適時出聲,喊住了準備逃跑的趙毅綏。
“好了,這節課就上到這裏,明航啊,你先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傷口,再去辦公室找我。趙毅綏,你跟我去辦公室。”老魏說完,就夾著課本走了。趙毅綏隻能在後邊臊眉耷拉眼地跟著老魏離開了教室。明航目送同桌壯烈的離開後,拆開吸管開始喝牛奶。他一邊咬著吸管,一邊開始回想今天早上那場慘烈的“車禍”。
兩個小時前
“媽,我不吃早飯了。我先走了,今天早上是我們班主任的課,遲到就涼了。”明航一邊說著,一邊背起書包往外跑。
“慢點,到校要買點吃的,別忘了吃藥啊。讓你早起你不早起,非得犧牲吃飯的時間睡覺。你這孩子,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啊。”明航媽媽一邊說著,一邊把從廚房走了出來。明航媽媽目送著明航離開家。轉頭看見明航他爸,趙誌鋼先生早已經坐在了餐桌旁,手裏拿著報紙,正在等待著他的早飯。“行啊,你們爺倆一個個的,一個不吃我做的早飯,一個得把早飯送到眼前才吃。我這是在伺候祖宗呢這是。”張蘭芷女士一邊說著,一邊氣呼呼的準備把早飯放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