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駐軍圉縣(上)(2 / 3)

聽了伊重的話讓我想起了在聞喜的事情。當時一個沒有防備,害的我背了不少黑鍋,這次也是我們中壘營獨自行動,有了前車之鑒,又深感於伊重所述,決定趁機提前把禁令下了。不能再象在聞喜那樣把中壘營的名聲弄的臭不可聞。

看看前後左右親兵們的模樣都是一臉不高興,我心說:你們不高興也得給我接受,總不能每次你們這些家夥幹了壞事,都讓我背黑鍋吧?再說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我們中壘營也總不能走一路臭一路吧?

“大人這令下得好,如果陶參謀在的話,一定會舉雙手讚同的?不過這可半天不見陶高參了!”不用看就知道是中五屯的屯長方卓方大嘴,這家夥啊,和陶成是一樣的貨色,給個鼻子就上臉,開陶成的玩笑開到我麵前了,回頭瞪了他一眼,他趕緊悻悻然的勒馬退後。

就因為他這張大嘴,一般什麼軍機大事從來不通知他,以防泄密。象今天就是,如果陶成的行動讓他得知了,肯定今天晚上他知道,明天就地球人都知道了。

攻取陳留是我第一次指揮攻打城池,雖然使用了巧計,但包括我們中壘營在內的各步兵營,損失還是十分慘重的,中壘營一共損失了五百多人那,這還是比較少的呢,李應、張龍、張苞、李利他們損失更大。

所以這次進攻圉縣,我可不想再次重蹈覆轍,接了李傕的指示後,和莊燦等幾個軍侯一計議,決定使用“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派軍侯牽逵、參謀陶成和衛會率領左五屯的精兵二百改換衣服隨同難民提前潛入圉縣,等中壘營主力攻城時,趁機奪取城門,裏應外合一舉拿下城池,以便減少人員傷亡。而讓左五屯的屯長李暉暫帶其他三屯人馬。

自從陶成給我弄了個女子後,治他的罪撤了他的親兵隊副統領的職務,給了個參謀的職銜,讓他和衛會兩個專門負責搜集情報。這也比較符合他們兩個的習性。

而把整編過來的丹陽步兵頭領徐陵提拔為親兵隊副統領。計降朱俊後,中壘營在滎陽也分到四百丹陽步兵,不過這畢竟是整編,又不是戰敗俘虜,所以我也沒打散建製,直接就接收過來,劃到莊燦手下統帶。因為他善於治這種不太聽招呼、自由散漫的家夥,郝鍺馬藺李奇等就讓他整的比較慘,在中壘營待了兩年,比以前老實多了。

當然丹陽步兵就是進入我們中壘營,從我而下,營中的主要幹部對他們都是很不信任的。所以攻打陳留時,派給莊燦作奇襲的部隊都是我的老部隊,隨我在西門強攻的除了劉遇右五屯的弓弩手,就是這些丹陽步兵,我當時就是準備讓他們強攻堅城,和陳留守軍拚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來著。

應該說目的基本達到。不過丹陽步兵的軍紀雖然不好,但戰鬥力確實不同一般,在這次攻城中體現的淋漓盡致。一共死了兩百多人,連以前的頭領軍侯孫強都戰死了,但他們連續兩次突入城中,雖被守軍壓迫重新退了出來,但在這過程中斬殺了許多城頭的守軍。這些步兵雖然身材比較矮小,但身手十分矯捷,利用梯子和繩子上城下城簡直如履平地,實在讓人歎為觀止。徐固徐陵兄弟兩個就是在這次戰鬥中脫穎而出的,攻城時他們兄弟互相配合,先後斬殺了二十多人,破城後也是他們首先突入城中的,並且兄弟倆竟然混在典韋撤退的隊伍裏進入太守府,殺了留後的郡司馬趙寵及太守府的一幹人等,實在是武藝過人、膽略過人。戰後我直接就把他們哥倆從什長提拔為屯長,讓哥哥徐固領率剩下的一百多丹陽步兵,調弟弟徐陵來給我當親兵隊副統領,並且讓他從丹陽步兵裏挑選了二十人進入親兵隊。

說實在的,我以前親兵隊主要頭目:啞巴、大牛和陶成三人裏,也就啞巴的武藝還說的過去,大牛和陶成兩個比我還差,一到關鍵時刻還不知道誰保護誰呢,親兵就象是主將的甲胄,大牛、陶成這兩家夥站我旁邊保護,和赤身裸體跑戰場上沒啥區別。所以這次就把徐陵和一幫驍悍勇捷的丹陽步兵選進親兵隊,否則不論是大軍決戰時自保,還是日常應付刺客,都是比較麻煩的。

丹陽步兵都擅長使用刀牌和飛鋌(也就是標槍),徐固徐陵兄弟尤其是其中的佼佼者,不僅刀牌的身法、步法和刀法自成一路,而且有六隻飛鋌,三十步之內百發百中。他們發飛鋌的手法特別也奇異,是在藤牌的遮掩下發出三尺長的飛鋌,別人看不清他的動作,總能在你根本想不到地方和方位發出來,不僅可以遠放,而且即使近戰格鬥的時候也一樣,比如他明明一手持藤牌,一手持刀和你格鬥,但突然你的眼前或者頭頂就飛來一隻飛鋌,速度奇快,力量巨大,實在防不勝防。而且他們兄弟還有一套接飛鋌的絕技,在一次中壘營軍官的酒宴上兩人曾經表演過,兩人在大堂中相距二十步站定,互相連續擲出六枝飛鋌,接住後再放出去,隻見空中一根接一根,全是飛鋌,幾乎連成了兩條線,實在堪稱江東武林一絕,我看後世拋飛刀那個雜技說不定就是從這裏發展來的,不過和他們比起來未免太小兒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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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三年(192)二月

二十日中壘營兩千八百人從高陽亭出發進抵圉縣以北二十裏處的小湖崗,紮下大營,因為這個地方地當南北衝要,而且南有土崗,北有小湖,小白河從西側流過,地勢十分的好。

二十二日立營完畢,我統帥二千三百人馬南下,留李暉率領的左三屯和馬住、橋良率領的輜重營留守小湖崗大營。

大軍寅時出發,午時抵達圉縣縣城下,先派郝鍺的一百八十名騎兵繞到城南截斷了他們逃跑的去路。

然後分派蒲儼的後五屯在東門外二百步列陣,劉遇率領右五屯在西門外二百外列陣,我親率莊燦的中五屯、楊芳的前五屯,和親兵隊一百二十人共兵馬一千一百二十人在北門外列陣。

“大人,兵法雲:分兵則弱,這樣是否太分散了?如果敵人集中兵力從一個門突圍怎麼辦?”我靜靜的看著莊燦、楊芳布置軍隊列陣,裴綰從親兵隊裏越騎而出。這孩子跟隨我們中壘營已經有一年多了,雖然是個文書管理錢糧,我也替他申請了個隊史的職銜,領份俸祿。不過他在中壘營中地位比較特殊,老馬把他當兒子看,其他人包括我都把他當弟弟看,而且他也不是統兵軍官,所以說話沒有其他人那麼多顧忌,經常向我問一些行軍打仗的事情,我一般也會象兄長一樣詳加解說。

“文崇,你提這個問題,說明你確實認真思考了。不過還隻是照搬兵書。兵如水勢,敵萬變,兵亦萬變,照搬兵書那隻是紙上談兵而已。”我仔細盯著城上的動靜,看也不看他。

“哦!”裴綰撅著嘴不吭氣,我兩眼餘光看到他一臉不服氣的樣子,而且也看到列陣還有一段時間,我就揮揮手把他又招到跟前,對他說道:

“文崇,為將者要善於揣度敵人,你想我們進入圉縣境內都四天了,而且那麼多難民從陳留過來,縣城裏難道會都不知道我們的行蹤嘛?他們如果要跑,早都跑了,何必現在冒著危險突圍呢?而且整個圉縣人口一共不過兩萬多三萬人,縣城裏也最多就四千多人,就是所有可以作戰的男丁一起出動,也不過一千多人,用什麼突圍?他們現在就是想憑城堅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