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在執行,我一直在外圍和馬騰、韓遂兩個王八羔子的騎兵鏖戰啊。”
“你他娘的放屁,這些天他們的四萬多騎兵全部跑到原上來了,我們廝殺了四天才好不容易把他們殺退,今天晚上他們才撤離原上,到渭水紮營去了,你他娘的還鏖戰呢?你跟誰鏖戰啊?”
樊稠作為右翼騎兵主將,對郭汜特別惱火,郭汜一跑,主動出擊對付敵騎兵的任務都落在他所部八千騎兵身上了,這幾天連續血戰,損失慘重,幾乎死傷一半,他對郭汜簡直恨死了。
“老子跟誰鏖戰管你屁事?要給你彙報嘛?”郭汜咽口唾沫也回聲罵道,但氣焰已經沒有剛才囂張了。
“我問了回來的軍吏,他們說你小子就是帶著人跑到長安、好畤轉了一圈,還鏖戰呢?我看你整個一懦夫,他娘的,長安大戰時呂布是傷了你的胳膊還是割了你的老二啊?你現在簡直******比閹人還沒膽氣!”樊稠氣乎乎地痛斥郭汜。
“你他娘的才閹人呢!”郭汜已經沒有多少聲氣了,有氣無力的回擊。李傕隻是在旁邊皺著眉頭,對他們的互相辱罵不加理會。
“事實和樊將軍說得差不多,郭阿多(李傕要處置郭汜,現在連郭將軍這樣的尊稱都免了,而是直呼其名。)作為左翼騎兵主將這些天消極避戰、臨陣脫逃,大家看應該怎麼處理啊?”李傕想了一會,轉頭對著寂靜的將領們問道。
“怎麼處理,這樣沒種的貨趁早拿出去砍了以明軍法,省得丟人現眼!”郭汜下手的李利厭惡的瞪了郭汜一眼,狠狠地轉頭對著十幾位二級將領說道。
“你個兔崽子說什麼?我家將軍和你叔一起上陣廝殺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敢在這裏放肆?你算老幾啊?”郭汜的親將楊定也對著李利罵了起來。一聽這話,李利抽出環首刀來,郭汜的將領也都手按刀柄怒目而視。
看著會議的氣氛一觸即發,賈詡趕緊站起來搖搖手,“大家少安毋躁,少安毋躁,郭將軍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千萬不要胡來!”
對他們的表演我表麵上不加理會,暗裏卻提了十二分的小心,悄悄把刀柄往右邊挪到趁手的位置,借著手按額頭皺眉的時候,扭頭對著後麵的鮑出、楊幹使了個眼色,楊幹悄悄退了出去。
在刀口上滾了這麼多年了,什麼事情沒見過,李傕的幾個外甥侄子這樣跳出來辱罵郭汜這樣的高級將領,以前是根本不敢想的,即使郭汜罪惡滔天,但如果沒有李傕的指示和慫恿,他們是根本不敢這樣做的。對我而言,問題是今天晚上李傕幾乎把所有二級將領都召集過來,僅僅是為了處置郭汜嘛?還是想把我們這些不十分聽指揮的將領一網打盡,徹底控製漆水大營的所有部隊,反正現在是在李傕中軍,周圍都在李傕親兵營的控製下,我雖然帶了三百親兵過來,都讓堵在營門外麵了,進來的隻有五十個人,雖然有阿昌在這裏,但一旦動起手來,那也難說的很那。而其他將校更差一點,都是睡夢中被叫醒,匆忙過來的,都沒帶幾個親兵。
我暗自打定了主意,如果事態不利,我就立即和鮑出兩人往外衝,到了院子命人吹****的“三長兩短“求救號角,好在蒲儼營三千五百多人馬(他們損失較少,死傷四百多人。)就駐紮在蘇坊,立即就可以過來增援。而我剛才派親兵過去傳令,想來蒲儼應該也已經起來了,或者說也應該知道這個命令裏隱含的信息吧。高見的一千五百騎兵應該很快可以趕到,這樣逃命大概沒問題吧!
我警惕地悄悄看了李傕一眼,對著斜對麵望過來的樊稠使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對視中我和樊稠都看到了對方心裏的擔心。
賈詡說完,半天大家都不吭氣,而是警惕地坐在那裏靜觀事態發展,李傕也感覺到了沉默中隱藏的信息,對李利罵道。
“阿利,不得無禮,楊將軍說的不錯,郭將軍是你們的長輩,豈可如此無禮?”
“是,侄兒知道錯了!”李利乖巧地拱拱手。
“子雲,你是步兵都督,是裏麵職務最高的將領,你說說怎麼辦?”李傕看大家都不吭氣,隻好讓我發言。
剛才思考了片刻,我已經拿定了主意,郭汜雖然是個人渣,但現在肯定是不能殺的,先不說火並,就是李傕趁機吞並郭汜的部隊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從我和****的角度出發,有個郭汜作平衡,更符合我們的利益,所以我微一沉吟,應聲道:
“郭將軍在前幾天的作戰中確實表現很不好,但郭將軍此前功勳卓著,末將以為如果因為這一次過錯而置此前的勳勞於不顧,如此嚴懲郭將軍,豈非令所有將士寒心?”對麵的郭汜投來感激的目光,我輕輕一笑以作回應。
聽了我的話,李傕皺了皺眉頭,問道:
“子雲不是曾言:治軍之要以軍令為先嘛?如果不處置如此重大的罪行,還何以令眾呢?以後誰還會拚死作戰呢?”
“末將並不是說不懲治這次的罪行,隻是認為懲治應當與罪行相當而已。再說了,郭將軍至少保全了一支精銳部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