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四年(193年) 六月五日長安未央宮金華殿
李傕站在旁邊看王昌等親兵檢點和裝殮禮物,門外通報:郭將軍樊將軍、賈尚書求見!”
“嗯!”李傕也不回頭,隻是輕輕點點頭。
“將軍這是忙什麼呢?”賈詡進來含笑問道。
“子雲這臭小子月底二十一日要結婚了,前些天派人給我說了一下。這家夥雖然經常惹我生氣,不過畢竟是我麾下首將,而且跟了我這麼多年了,建立了許多功勳,我要好好收拾點像樣的禮物,而且士孫家是關中大族,可別讓人笑話了。難道子雲給你們沒有通知嘛?”
“嘿嘿,通知了,通知了,我們就是為這個事情來找您商量的!”
“哦!送禮還要商量一下啊?子雲又不是明皇帝!哦,阿昌你們出去吧,禮物先放這裏,我看看還加點啥?”李傕回過身子看見賈詡莫測的笑容和眼神,知道他必然有事,就讓親兵們都出去了。
“文和鬼鬼祟祟的,又怎麼了?大老遠的硬把我們倆喊過來?”郭汜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早都找個地方一屁股坐下了,先自己倒了杯酒美滋滋的喝了,才問道。而樊稠就比較沉靜,靜靜的找個席子坐下。
“嘿嘿,沒有大事何敢勞動兩位將軍虎駕啊!”
“文和,什麼大事啊?”李傕招呼眾人在殿上都坐下後才問道。
“一件關係你我身家性命的大事!”賈詡的話說得三個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抬起頭問道:“什麼事情啊?”
“正是楊將軍的婚事!”
“子雲的婚事?你不是太陽曬昏了頭吧?這是大大的喜事,什麼關係我們的身家性命,你們這些讀書人就喜歡危言聳聽。”樊稠把杯子在幾案上重重墩了一下,他為人爽直,對於賈詡的神神鬼鬼一向看不慣。
“老樊,少安毋躁,聽文和說完!”李傕對於賈詡的智慧有很深的信任,輕聲製止了樊稠。
“嗬嗬,三位將軍不會忘記董公是怎麼死的吧?正是被這些朝中大臣使用美人計,策反呂布害死的。”賈詡用手指敲敲幾案,繼續道。
“而當時這個士孫瑞就是其中的主謀。我擔心他們這次又要故伎重施了!”
“有這樣的事情?有證據嘛?”李傕三人立即認真起來,眼睛都盯著賈詡。
“目前還沒有,但根據我的直覺,絕對不會錯。依據禮數,一般大戶人家嫁娶,從納彩、問名到婚禮至少一年,而士孫瑞為什麼願意自降身份,不過一個月就要給女兒舉行婚禮呢?”
“子雲已經被他們拉下水了嘛?”李傕從席子上站起身來急躁的踱來踱去。
“這個不敢妄言。不過據我猜想應該還沒有,他們使用美人計是要用士孫蓉來影響子雲,所以才要急著給他們成親啊!”
“那你說怎麼辦?”
“重新給他找門親事就是了!”
“你開什麼玩笑?人家已經訂婚了,而且結婚日期都定了。現在拆散他們的婚姻,那是何等的侮辱,子雲還不恨死我們啊?我看不用他們使用什麼美人計,子雲就肯定反水了。”樊稠對賈詡的餿注意根本就不感冒。
“那將軍說有什麼好辦法嘛?”
“我看都是你多心了,子雲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李傕對於他們的爭論也不理睬,邊走邊沉吟,半晌說道:
“不怕曲中曲,就怕直不直,還是小心為好。我覺得美人計裏麵,這個美人是關鍵。沒有這個東西,整個計策都沒法實施。所以呢!“李傕轉過身子對著他們三個。
“關鍵是給子雲重新找的這個人,要比那個什麼士孫蓉身世要更好點,更漂亮一點,更風情萬種一點,一句話就是比她要強,當然前提必須是不和我們作對的人。”
“稚然,你這一說我倒有個合適的人選。”郭汜剛才大部分時間都在深一杯、淺一杯地喝酒,這時突然冒出一句。
“哦,是誰啊?說來聽聽。”李傕也坐下來問郭汜。
“就是我那侄女郭秀雲,不僅人長的漂亮,而且還和子雲有一個字相同,我看就挺好的,說不定是前世的緣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