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河東府治(2 / 3)

“將軍,您如何讓人把那個小吏拉去拷問呢?這樣奉公盡職的人可是值得表彰的。”看看我們相對無語,蔡琰輕聲問道,對她的問題我心裏嗤之以鼻,也懶得解釋。她雖然從小跟從父親四處流浪,經多識廣,但對於軍事政治鬥爭的鬼蜮伎倆不太懂。

“夫人,將軍並未做錯。這個人明明是衛固等地方豪強派在安邑的細作,不過太愚蠢,才讓抓起來罷了。”鍾繇對於蔡邕十分尊敬,愛屋及烏加上都喜歡文學,對於蔡琰也比較親敬,不象我手下那些粗人對於蔡琰隻不過當將軍夫人來看,加上我們關係不好,很多人還刻意和她保持距離。

“為什麼啊?”

“嗬嗬,這個道理其實一說就明。如果說他忠於職守,應該和梁道一樣跟從王府君才對。如果說他留守,那麼何至於太守弄得這樣肮髒?如果說他來晉見新府君,那更加不可能,我們從臼城出發,一路晝夜兼程,他如何得知的呢?而且要晉見應該到城外迎接才對啊!”

“哦,原來如此!”

聽了鍾繇的話,我也輕輕點點頭。不過他隻是說對了一半,目前情況特殊,不管是否留守的小吏,都必須拷問,以得實情。抓錯了就抓錯了,打錯了就打錯了,小事一件而已。

“將軍,夫人,裏麵收拾好了!”楊芳滿身灰塵過來報告,我也就起身進去了。

雖然我對鍾繇比較尊敬,但麾下將士可並不把他放在眼裏,這不僅因為他隻是比六百石的官員,我的許多部下官秩都比他高,而且也有我故意縱容慫恿的因素。對於這個情況,鍾繇每每含笑接受,當然他可能也是憋了一肚子火,讓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氣度,當然下令全軍去尊重他根本不必了,這樣就挺好,省得他與我爭奪軍心,作為郡丞,他管好自己那一攤子就好,縱覽軍政這種麻煩的事情,有我這個河東太守兼鎮東將軍、使持節楊飛就可以了。

醜時

“將軍,有人偷襲!”

連續趕路累的夠嗆,我正在內室裏麵蒙頭大睡,就聽見值宿的李奇在窗戶外麵稟報,隔著窗戶隱約可以見到外麵的火光。

“我知道了!”聽了李奇的報告,我也不起身,隻是把枕頭下的刀挪了挪地方,使得它更順手一點。雖然裝著從容,但實際上我在黑夜裏麵眼睛睜的大大的,仔細思考怎麼回事。

這他娘的,老子剛進安邑就有人來夜襲,也未免太囂張了吧,我讓大哥派出的哨探都幹什麼吃的?

“將軍,莊校尉已經抓住了放火的人。”隔了一會兒,楊芳在外麵稟報。

“嗯,火撲滅了嘛?有什麼損失嘛?”

“正在組織滅火,好像燒死了一些人!”

聽了後我暗罵飯桶,不過也難怪他們,自從出了槐裏就一直趕路,也就在蒲阪休息了幾天,出了臼城又是晝夜兼程,我自己騎著馬都累的夠嗆,更別說下麵的士兵了,尤其是步兵,他們要穿著沉重的盔甲,扛著兵器深一腳,淺一腳的趕路,飯也難得吃飽。雖然長途行軍有“輕行”的方式,也就是把甲胄和兵器放在車上,士兵隻是跟著走就是了,不過那僅指在我方境內。但對我們而言,無論在關中,還是在河東,都麵臨著敵人可能的襲擾,必須時刻警惕,如何敢“輕行”,隻好一路用“重行”的方式,步兵們辛苦那也是必不可免的了。

“讓莊校尉好生拷問,加強巡哨,查出火發現場巡哨的負責人,斬首示眾。”

“是!”

哼哼,幾個賊毛,敢在老子頭上動土,就這兩下,都敢拿來耍弄,也不怕丟人。看來衛固、範先就這點水平了,三年了,都沒怎麼長進。

“將軍,那個小吏是衛固、範先派在安邑的線人,是個閑漢,把他打了個半死也沒問出什麼像樣的東西!”

大清早起床侯,就把楊芳喊過來詢問審問的結果。聽著楊芳的報告,我暗自皺眉,問道:

“去傳幾位重要掾屬和將領們過來議事,哎,咱們要趕緊打開局麵,絕對不能坐吃山空,否則可就大勢已去了。”我長歎一聲,深深的看了楊芳一眼,楊芳趕緊低頭準備出去,遲疑了一下問道:

“將軍,廉飛這個痞子怎麼處理?宰了他嘛?”

“這種小嘍囉,殺了他也沒什麼用處,先關起來吧!”

“是!”楊芳答應一聲,跑出去派人出去傳令。

“子顏,審問的情況如何?”看到文武們都到齊了,我皺眉第一個就問莊燦。

“是衛固、範先在安邑的黨徒,和那個廉飛是一夥的,企圖趁我們初來咋到,來個下馬威。昨天晚上根據審問結果,我已經連夜把他們十一個全部抓起來了,請示將軍如何處理?”

“等一會再說吧。那個負責巡哨的軍官正法了嘛?”

“腦袋已經掛在太守府門口了!”

“嗯,大家說說,我們現在怎麼辦,如何在這個地方打開局麵?”我一心煩惱地看看麾下的文武。

“我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鹽邑的衛固、範先,我願意請令帶兵過去進攻這些賊毛。”高見第一個拱手答道,這些天我們象作賊一樣迂回奔進,他們幾個都很不高興。如果說在關中戰戰兢兢,為了防備李傕等偷襲,還說的過去。現在到了自己的地盤了,還這樣小心規避,將士們都感到難以忍受,尤其麵對衛固、範先兩個土豹子。

“府君,我看還是先向河東各縣發出文書,說明新太守到任,並周告功曹衛固、郡尉範先的罪過,解除他們的職務。這樣一則可以測試那些縣還心向官府,二則可以防止衛固、範先等人繼續假借郡府之名號令各地。同時派人向袁紹、張揚、張濟、高幹等周邊諸侯說明您的友好態度。”鍾繇畢竟久在朝廷供職,說出這幾條從大處著眼,的是不錯。

“嗯!”

“那現在郡府和將軍府正常運轉,需要的掾屬怎麼辦?”鍾繇雖然是郡丞,乃是文官之首,但平時統領跟著我一起逃過來的掾屬的是張既和蘇則,蘇則有這一問實屬正常,實際用意是要我明白下令把帶來的掾屬安排下來。

“這還有什麼疑問,不論太守府、將軍府、都尉府,還是安邑縣廷,都用我們帶來的那些人,同時把他們的家眷也安置下來。這些難道還要我來告訴你怎麼作嘛?文師!”我不悅地對著從事蘇則說道。

“是,是!不過據屬下了解,官府吏員一般都用本地人,所以才有此一問。”

“廢話。原來的掾屬不是逃跑就是附逆,這樣的人能用嘛?再說,跟著我們過來這些人怎麼辦啊?”我瞪了蘇則一眼,他趕緊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