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眾將差不多都到了,那便一起商議一下吧!來人,去請都護大人過來。”
高順說完,目光炯炯地看著李杜兩人,良久方問:
“你們對攻關有什麼想法?”
李琨沉思了一下道:
“我知道都督是怕強攻犧牲太大,不過現在的形勢隻能強攻了,否則怎麼拿下漢中?況且我們拖延的越久,敵人準備的越充分,越難以攻打!”
高順聞言無語,疲憊的眼睛良久注視著李琨,似乎穿透他看著遠方的某個目標,李琨的年齡比高順小不了多少,但給人的印象,高順似乎卻是李琨的長輩,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李琨不由得避開了。
不一時,高覽也來到了大帳,為了協商軍務方便,兩人的住處很近。高覽很客氣,與在座諸將逐一打了招呼後,才跪坐在席子上。
看見高覽進來,閻行蒼白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微微點點頭。看到這樣一群人湊在一起,李琨感到實在怪異,此次南征諸將,大多不是楊飛嫡係出身,不知道這是楊飛對歸順將領的信任還是考驗呢?
高順看見大家基本來齊,就示意親兵隊長豎起豹尾旗,加緊關防,然後方道:
“駐紮沔水一線已經快一個月了,將士們恐怕也心中著急。今天我們就商議一下下步具體怎麼辦吧?”
這話一講,大家反而都無語,高順目光巡視一遍,又看看高覽方道:
“強攻肯定不行,陽平關的地勢太險要了,就算把我們這一萬多人全部賠進去也未必能打下來。況且。”
高順頓一頓,特地看看李琨,才道:
“這幾營精兵是主公曆十幾年時間才鍛煉而成,非同小可。為了一個陽平關全部葬送,主公非斬了我們不可。”
杜珩匝巴匝巴嘴巴道:
“那,都督又什麼其他辦法?”
“本來想效法韓信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辦法,示形於西、用兵於西,誰想張魯畏懼我軍,我們剛一發動,他就派人把褒斜道、子午道、儻駱道閣道全部焚毀,目前隻有通過陽平關才可進入漢中。”
聽了這話,眾將心道說來說去還是要強攻陽平關嘛!高順繼續道:
“我前後思量,為今之計,既要拿下陽平關,又要少死傷將士,隻有火攻!”
“火攻!”
李琨、杜珩同時叫出聲來,高順肯定道:
“是的,火攻!我測算和調查了崤嶺的高度,最高處三十丈,最低處十幾丈,床弩可以將寒鴉箭射上去。”
“哦,您催我把床弩速速運來是為了這個啊!”
杜珩恍然大悟,不過也心中不快,這麼大事怎麼也不說明一下。高順瞟他一眼道:
“遷延到現在不動手,也不光為等床弩,還要等天氣和風向。近日天氣進入深秋,樹葉搖落,天氣幹燥,而風向也由東南風逐漸轉為西北風,正是動手的好時候。”
“好!”
聽了高順的話,李琨不禁擊掌讚賞,就是閻行臉色也有些變紅,苦等幾個月終於要見真章了。看到大家的神情,高順暗自點點頭,站起身子朗聲道:
“眾將聽令!”
自高覽以下,全部起來,暴雷也似應道:
“末將在!”
“回去好生準備火攻器具,五日後準備攻關。攻關部署為:
強弩營居前,負責縱火。長安營居中,主攻盤陀道關口,成功後立即搶關。橫野營居左,緊隨其後。破賊營居右,隨橫野營之後,並負責壓陣。至於翊軍營,此戰隻能暫作壁上關,負責後方糧秣通道安全了。等攻破陽平關,再看翊軍營和屯騎營大顯威風。眾將可明白?”
“末將得令!”
眾將紛然答應,其中李琨和杜珩兩人最是興奮,心中對高順感激到了極點,諾大的功勞竟送給了長安營和強弩營。閻行眼睛中隻是波光一閃,也無多話。高覽依舊是老樣子,臉上含著笑容,不知道是喜是怒。
眾將又簡單聊了幾句,就紛紛告辭回去準備,組織這樣一次大的戰事,五天的準備時間也有些倉促,非得加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