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覽早已清醒過來,他策馬到高順身邊,朗聲道:
“恭賀都督,不傷一兵一卒,不費一刀一箭,就輕鬆地拿下了陽平關,陽平關一下,漢中唾手可得。”
“現在說這個話,還為時尚早。況且,南鄭現在已經是次要的了,最關鍵的是劍閣!拿下劍閣,就打開了進入益州的大門;拿不下劍閣,我們的戰功就減少一半。”
高覽聞言點點頭,他作為高級將領,對於楊飛的計劃是很清楚的,拿下漢中的主要意義就在於,奪取了攻打益州的橋頭堡,而拿不下劍閣,這個橋頭堡也很難發揮作用。他扭頭看看高順,隻見高順眯縫著眼睛,不知道是沉思呢,還是被耀眼的火光刺激的,看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高覽正準備回到本營,就聽見高順緩緩道:
“大火今天恐怕是不能熄滅了,就算熄滅了,也沒法攻關,命令長安營、強弩營駐紮在河東,其他兵馬撤回河西!”
“得令!”
各營兵馬按照高順的命令,有條不紊地轉移陣地,大家早不想在這裏待了,簡直熱死個人了。
一直到五天後,崤嶺上的火才基本熄滅,又過了一天,不待山石完全冷卻下來,長安營就派出罕升離風指揮的前哨部隊,沿著盤陀道,進行偵察。很快,斥候就飛奔而下,也不怕摔了腿,一見著焦急等待的李琨、杜珩兩位將領,就高叫:
“碰到敵人的軍隊,人數不多,司馬請求立即增援。”
李琨看了一眼杜珩,怪眼圓睜,高舉長刀,對早已蓄勢待發的部下高叫道:
“他奶奶的,給我上!”
眾人一聲呐喊,手持兵器,刀牌手當先,沿著盤陀道向上奔跑。看著部下的速度,李琨滿意的點點頭,正兵的體格真不是吹的,爬山的速度一點都不比山民差。
一曲兵馬上山後,李琨也親自帶隊上山,等他身披衷甲,氣喘籲籲地爬上陽平關城牆時,才發現戰鬥早已經結束了。城頭上隻留下一屯兵馬在守護,其他兵馬都已經被罕升離風帶走了,去追趕逃跑的敵人了。
離風,你******,也太立功心切了吧!好歹給老子留點啊。
李琨一看,急了,一邊招呼部下往關下跑,一邊倉皇命令身邊的親兵:
“趕緊去報告高都督、高都護,說我們長安營已經攻占陽平關,正在向南鄭方向攻擊前進。”
兵馬一從崤嶺中出來,眼前一片開闊,似乎到了關中平原,漢水兩岸,麥浪滾滾,如同波濤一樣,一波一波向前延伸。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暢,李琨親熱地罵道:
“****的,怪不得劉邦個老流氓能靠漢中打下江山呢!”
隨即揮手對不斷從關山奔下的部下,狂喊道:
“兄弟們,南鄭就在前麵,誰先攻進去,賞金一百兩,爵升三級!擒殺張魯也是一樣!”
憋了多天的士兵,一聽群情激憤,大喊大叫著,沿著馳到向南鄭方向快速奔跑。
陽平關距離南鄭大概還有不到一百裏地,雖然士兵們士氣高昂,行進速度很快,但畢竟是兩條腿走路,就是再心急,也不可能肋生雙翼飛過去。
長安營一直快步行進了二十多裏地,快要抵達赤岸的時候,就聽見後麵馬蹄的的,李琨一聽,不由急了,知道是閻行的翊軍營騎兵。回頭一看,隻見曹性打頭,旗幟招展,翊軍營的西涼騎兵,沿著馳道右側,快馬奔馳,很快就超越了速度慢下來的長安營步兵。
眼見到手的鴨子要落到別人口裏,長安營上自統領李琨,下至普通士兵很是不忿,紛紛怪叫著把馳道全部占滿,堵住翊軍營的道路。
翊軍營是在原西秦軍閻行部降兵的基礎上組建而成的,而長安營則是在原蒲阪守軍的基礎上組建而成,雖然楊飛他們後來調整了不少人,但是主體仍然沒變。兩營士兵不僅一個來自河東,一個來自隴西,不是同一個地方的人,而且還有宿怨。兩營中的大多數人都曾經在蒲阪展開過血戰,相互之間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