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廣武鏖兵(2 / 3)

二將所埋伏的地方乃是五台山的北部餘脈延伸出的丘陵山坡,距離滹沱河大概有四五裏地,由於雨水充沛,滹沱河兩岸草木繁茂,特別是五台山古木參天,遮天蔽日,雜草叢生,鬱鬱蔥蔥,有效地掩蔽了部隊的行蹤和龐德、李奇等人的蹤跡。其實不要說二人是趴在草叢裏觀察,就是站著,從外麵也根本就看不見,整個五台山遍布草木,從遠處看去隻覺得碧綠一片,雲氣氤氳,誰有那麼好的眼神,會看到其中還有兩個人頭呢?

由於地勢比較高,加上烈日高照,對麵的情況看的比較清楚。此時鮮卑騎兵正將幾千匹駿馬趕到河邊放牧飲水,一眼望去,整個滹沱河北岸都是駿馬,馬匹們盡情地啃食嫩草,暢飲河水,或者跳入河中洗澡來消暑,而有些馬匹則閉著眼睛站在水裏,既用河水來降溫,也趁機休息一下。它們連續幾十天都是馳騁作戰,幾乎沒有時間休息。春夏之際的馬匹本來就膘薄,經過這些天的奔馳,馬匹過冬的絨毛雖然褪盡,換上了油亮薄滑的新毛,但身上的春膘也所剩無幾,疲憊勞累不堪。

鮮卑騎兵們則逼迫俘虜的漢人奴隸用木桶從河中汲水上來,在河邊洗澡,並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讓他們盥洗,展開在向陽的地方晾曬。這是鮮卑人的風俗使然,草原上極其缺水,所以草原民族大多崇敬水神,是嚴厲禁止到河水中洗澡的,雖然他們不準備在雁門郡多待,但習慣使得他們仍然尊敬滹沱河河神而不去汙染河流。鮮卑貴人更是在河邊搭起牛皮帳篷遮陽,在裏麵吃起燒烤,邊看浴馬,邊享受美味,確實是人間一大享受了。

時過中午,天氣更加炎熱,隻聽的知了在枝頭叫的正響,不論人馬都是昏昏欲睡,河邊的駿馬在吃飽喝足之後,都頭耷拉著站著休息。洗澡的人大多都已經回到營帳,放牧的鮮卑騎兵除了少數警戒的以外,大多都躲進民房、帳篷或者陰涼地睡覺去了,大家前段時間行軍打仗確實累壞了。而龐德、李奇等人也在樹蔭下靠著大樹打盹,準備日頭下去一點後再返回,隻要能在晚飯前趕回就沒事,因為徐晃前幾天偵察都是入夜後才回來。

“大人,醒醒!”

“什麼事?”

聽到警戒親兵輕聲喊叫,本來就沒敢睡死的龐德、李奇一躍而起。他們二人雖然膽略過人,但都是久曆戎行,在營區都不敢睡死,更別說在敵人眼皮子底下。

“都督大人過來了。”

“啊!”

聽了親兵的話,龐德、李奇還沒想出怎麼應對,就聽見“唰唰唰”草木搖動的聲音,隨即看見徐晃全裝慣束,鐵青著臉帶領幾名親兵從樹林裏摸了過來。

見了徐晃,二人都是一臉尷尬,趕緊上前行禮。特別是龐德更是緊張,倒不是說他怕徐晃,而是因為他這個人一向盡責,今天竟然出了這樣擅離職守的事情,真是很尷尬。再說他也知道徐晃一向治軍是很嚴格的,在楊飛軍隊的作戰序列中,徐晃騎兵營是騎兵中僅次於高見營的王牌部隊,向來以紀律嚴明著稱。雖然人員大多由匈奴人組成,但紀律嚴明、訓練嚴格、陣法熟練、配合默契,在上一次北伐奪取並州的戰役中,龐德曾經率領過這支部隊作為前鋒,對這些是深有體會的。

徐晃長籲一口氣,和顏悅色道:

“聽說你們在這裏,我就過來看看。”

徐晃一句重話沒說,反而讓兩人更加難受,正要自責,卻被徐晃舉手製止了。

“今天的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年青人誰能不犯點錯?隻要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後要注意,我們身為統兵將領,一身係戰爭之勝敗、將士之生死,做事可不能太任性啊。”

“是,多謝都督大人教誨。”

“嗯。甲仗兵刃我已經讓人給你們帶過來了,現在你們就聽了號令準備出擊吧。”

“出擊?現在?”李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即把剛才不愉快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

“是的!隊伍已經聽了命令悄悄開過來了,正在山坡後待命。”說到這裏,徐晃眯縫著眼睛,摸著胡須,若有所思地說到:

“剛來時我抓了一個舌頭,訊問得知鮮卑可汗軻比能的四千騎兵要從樓煩過來和廣武敵軍會合,使得我一直不敢輕舉妄動,但經過多日的觀察分析,我發現對麵的兵力也就兩千人,周圍五十裏之內,一直到寧武關附近,除了零散的鮮卑小隊,沒有大隊的敵軍,這支賊軍實際上是孤軍深入啊。而這個瑣奴也不是個做事嚴謹細密的將領,治軍不是很嚴格,警戒斥候也不嚴密,剛才我已經命人清理了他們的斥候哨探。此時敵人正是鬆懈分散的時候,消滅他們十拿九穩。”

聽到一向處世做事用兵謹慎小心(《徐晃傳》記載:“(徐晃)常歎曰:’古人患不遭明君,今幸遇之,常以功自效,何用私譽為!’終不廣交援。”)的徐晃都這麼說,龐德、李奇二人都是信心大增,麵放紅光,不由的挺起胸膛,等待將令,徐晃一見暗自點頭,遂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