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送走楊修和周峻兩個大孝子,又見近衛進來稟報:
“大將軍,趙雲、韓暹二位大人求見!”
龐雯等一看楊飛著實忙碌不堪,剛送走一波又來一波,就這還是把那些過來投奔的士人武夫推到明天呢,這還怎麼養病?不過趙雲、韓暹二人乃是軍中大將,現在更駐守在獲嘉、小修武前線,不能不見,近衛見楊飛頷首便躬身退出。
“末將等叩見大將軍,大將軍安好?”
“二位將軍請起,多謝掛念,現在好多了。我給你們介紹幾位客人,韓校尉以前都熟悉,子龍卻未必認識。”
說完楊飛將龐雯、劉玉都、李媛薑等女將介紹給趙雲,幾個人雖然都是素聞大名,互相仰慕,畢竟場合不對,不好多說什麼,互相一一見禮而已,楊飛隨即問道:
“你們遠道而來,難道衛水前線有什麼軍情嘛?”
“沒有,沒有。我們是專程來探望大將軍的,看到您氣色好多了,我們就放心了。”
韓暹說完,趙雲接道:
“我們前日組織將士們在茅田田獵,獵獲了不少珍禽猛獸,將士們特地挑選了幾隻肥壯的活梅花鹿,還有幾個大熊和猛虎,委托我們送來,給您補補身子。”
“好,好,將士們的禮物我收下了,將士們的心意我領了。回去告訴大家,我的身體已經沒事了,過些日子再好點,我到獲嘉去看他們。”
聽了楊飛的話,趙雲、韓暹二人連連遜謝,趙雲不由佩服地看看韓暹。這個主意乃是韓暹出的,韓暹雖然不是****宿將,但正因為如此,為了明哲保身特別善於揣摩。他知道楊飛一向討厭別人給他送禮,特別是金銀珠寶這些東西,認為這是貪汙受賄的表現。但是如果大家給他送個獵物了衣物了什麼家常玩意,他就特別喜歡,認為這才是別人的真心,更代表了將士們對自己的感情。
韓暹從嘉應觀回去後,苦心琢磨良久,想出這個探望的方法,既顯示了自己的關心,又暗示了將士的忠心,一舉兩得還不露痕跡,著實撓到楊飛的癢處,使得他非常開心。
楊飛一高興,房間裏的氛圍立即就不一樣,韓暹也趁機與龐雯等故舊開心的聊聊往事。他鄉遇故人,又難得楊飛病情好轉,大家聊的分外愉快,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晚,楊飛正要命令侍從給客人設宴,就見近衛又進來稟報:
“大將軍,呂將軍求見。”
“哦,請進吧!”
聽了近衛的話,楊飛笑容不改,隻是眉頭的青筋跳了一下,隨即命請。
而聽了稟報,韓暹、趙雲心中咯噔一下,互相對視一眼,心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千躲萬躲,沒想到還是撞見了。
自從嘉應觀事件後,雖然楊飛並沒有處分呂布,反而派唐羽過去安慰他不要多想。但是,不論文官武將,碰到呂布都象見到瘟神一樣,避之唯恐不及,都怕與他牽扯上幹係。韓暹、趙雲二人本來就不是楊飛舊部,特別注意韜光養晦、明哲保身,更不敢招惹呂布。好在兩人的駐地遠離懷縣,要避開呂布還是很容易。今天前來探望,兩人專門挑了傍晚的時候,也是不想與呂布見麵,以免發生誤會,可誰想人算不如天算,還是沒有躲過去,好在是在楊飛眼皮子下見麵,倒免了許多是非。
“大將軍,您的氣色看著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我就放心了。韓暹、趙雲,你們也在這裏啊?”
呂布參見完畢,仔細看看楊飛臉色,關心的說道。楊飛心裏一笑,難得奉先委屈自個兒,說出這樣的話。呂布與楊飛說話的當兒,徐陵已經悄悄挪到了楊飛床頭,手按劍柄,向呂布微笑著頷首招呼,史阿、袁平也不知道什麼悄沒聲息的進到屋子,站在床腳不說話。
“奉先,郡府的事務還順利吧?”
“還好,都還好!”
聽了楊飛的話,呂布簡直有苦說不出。那天在嘉應觀,他看到楊飛病重,又自詡在本營,一時得意忘形,差點把一條老命丟掉。更可惡的是,事後群僚下吏見了他都遠遠躲開,發號施令更不如以前那麼靈通,往往說十句也難得有人聽一句。呂布為自己的輕舉妄動幾乎悔斷了腸子,左思右想還是聽眾妾的話,過來給楊飛認個錯,可見了楊飛,那些老婆教好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一時間雙方都陷入沉默。
楊飛看看呂布的表情,沉思了一下,繼續道:
“奉先,你雖然是我的下屬,但從本心講,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部下來看。”
說道這裏,楊飛頓了頓,認真觀察呂布的反應,韓暹、趙雲兩人也都一眼不眨的看著呂布,等他說句話,看他悶頭不回,不僅心裏咯噔一下,又聽見楊飛繼續道:
“所以,你如果感覺在我這裏幹的不痛快,想換換地兒,到其他地方幹,盡管直說,我立馬設宴封金送你。”
韓暹、趙雲、徐陵等聽了楊飛的話,暗叫仁德,這算是給了呂布第二次機會,大家都急迫的等呂布說句話。卻見呂布沉思了一會方道:
“大丈夫來去明白,等有合適的機會,我一定告訴大將軍。”
“嗬嗬,那就好,奉先果然不愧光明磊落的真男子。哦,天色不早了,奉先就不要走了,一起在這裏吃頓飯吧?”
看呂布點點頭,徐陵便與史阿等一起送呂布、韓暹、趙雲三人出去赴宴,出門後韓趙二將再也沒有與呂布說一句話。龐雯等則自有她們的姐們兒宋宛若在內堂招待。
楊飛眯縫著眼睛看著眾人離開,方對一直不吭氣的司馬懿道:
“仲達,可物色到合適的人選?”
“您覺得前日接見的那個涿郡劉放怎麼樣?”
“既是國讓(上黨太守田豫)推薦的應當不差吧!”
“更難得此人功名為先!”
“好,那就是他了,你回頭好生與他談談。”
司馬懿再不說一句話,悄然退出,楊飛躺回床榻,侍從長楊會替他掖好被子,楊飛輕歎一聲:
“自作孽,不可活啊!”
附:
“布多愛部將婦,雖經徐州之亂,本性不改。任河內太守,又與張揚遺孀馮氏通奸。馮氏通族與張揚舊部深以為恥,切齒痛恨,因就馮氏宅刺之,並殺馮氏,及親兵覺之,已亡。”
———《諸國誌. 呂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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