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澤菘在數學老師走後順手把她那張椅子拖到鹿芸譯身邊坐下。
卷子和草稿紙安安靜靜地鋪在兩人中間,手裏一支紅筆一支黑筆:
“開始吧同學。”
某人吃驚:
“你真不會寫?!”
一是因為他高二還不會寫高一的題。
二是覺得他沒有傳言中那麼壞脾氣和沒禮貌,反而還挺溫和的。
“真的啊。”
蔣澤菘語氣略微苦澀,真的不會寫。
高一的數學課都沒聽幾節,別說自學寫練習題了,數學課本除了他拿去壓泡麵的時候平時看都不帶看一眼。
身邊的女同學看他有點可憐的模樣,深吸一口氣,椅子往一旁挪了幾厘米。
她碰不得異性,不然也不會在家休養一個學期。
她拿出一本便利貼,一邊寫下密密麻麻的字一邊解釋:
“給你寫步驟吧,我不會教人。”
蔣澤菘手悄悄搭在她椅子的扶手上,略微用力一帶她就靠過來了,兩人的距離幾乎沒有空隙。
趁著鹿芸譯被嚇得頓住筆,手裏的筆已經被搶去,在一雙好看的手上轉動。
“高一的我全部不會,你是打算寫一本高一練習題給我嗎?”
鹿芸譯反應過來後下意識想移椅子,奈何力氣不夠大,被身邊的人牢牢定住了。
她收回之前說的話,這人一點都不溫和,反而一點邊界感都沒有,像個無賴性子的小混混。
她歎了口氣,拿出幾本高一的數學課本,開始認命地講。
兩個半小時,講課的時間過得太快了。
期間蔣澤菘見她的水喝完了,還一聲不響起身去幫她打水,讓她覺得這人又好起來了。
“都懂了嗎?”
鹿芸譯合上書,語氣平淡如水,她壓製著心底的壞心情:
合著一個晚上除了寫了張練手的數學試卷就是給兩位老師當打工人唄。
幸好旁邊的人不欠揍:
“聽懂了,謝謝你同學。”
鹿芸譯剛要開口客氣一下,身邊的又補了一句:
“還好那一年都沒學。”
“?”
“那麼簡單的東西學一年,多浪費時間。”
蔣澤菘一手撐著半邊臉,嘴角勾起輕蔑的笑。
看著少年瀟灑不羈,自由散漫,和他對視,目若朗星,燈光落進雙眸,星星碎碎。
鹿芸譯在那一刻失了神,他好像……
等她思緒回來後,發現蔣澤菘還是沒動:
“你盯著我做什麼?”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兒?”
什麼味道?不會是喜歡你的味道吧?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