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塵解開自己身上襯衫的扣子,露出半個肩膀,轉過身去給他看肩膀背後有一道很深的牙印疤。
“你覺得我和她能肢體接觸的原因是什麼,那天她親眼看著自己父親摔死,事發後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句話不說。
三天油鹽不進,我們隻好用粗暴的方式破門而入,看到她正在用一刀一刀劃自己能觸及的皮膚。
我衝過去抱住她,她渾身新傷舊傷,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便是讓她刺我。
沒想到她掙紮不動後就在我肩膀上咬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滿口血腥味她的情緒才慢慢理智。
此後她因病休學治療養病了,本該現在高二的年紀還在讀高一,我怕她情緒會受到刺激,所以每隔一陣子都回來陪陪她。”
蔣澤菘之前想不明白為什麼一碰到鹿芸譯她的應激反應很大,還有為何自己一年前看到的同級同學現在還是高一的同學。
為何她受驚嚇時候會找一個安全角落屈膝躲起來……
他轉回頭,客廳裏的鹿芸譯看電視時屈著膝蓋,大腿上放著一個抱枕,把自己整個人抱住。
心裏莫名升起一種罪惡感,他快速搜索自己記憶裏麵有沒有戳過她的痛處,幹過她害怕的事情。
想到之前嫌棄她嬌氣裝病,他腦子沒控製住自己的手,感受到左臉被猛然撞擊,他給自己來了一拳。
祁楚塵在一旁看這動靜一驚,緩緩繼續:
“她一直在找出事那天出手相救的人,樓梯間裏沒有監控,電梯的監控裏那人包的嚴實,看不出來長相。”
“她是要報救命之恩嗎?”
“或許吧,小芸一直和我說那件事發生以後她每天夜裏都夢到一個看不清臉的人。
我讓她喝藥安神,她說要通過夢找到那個人。”
兩人聊著聊著,目光不約而同都看向同一個人,少女很警覺敏銳,和他們直接對視。
祁楚塵淡定對她點頭微笑,一手搭在蔣澤菘的肩膀上:
“你的眼神控製一下,她不喜歡被當做病人。”
說罷,便走在他的前麵,往別墅裏麵快步走去,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
蔣澤菘調整自己的情緒後,也緊隨其後。
見到兩人像剛談完千萬項目合同的表情走進來,鹿芸譯在沙發上樂到打滾。
等她笑得揉著肚子弱弱哎喲叫時,蔣澤菘給她塞了一個熱水袋:
“回到你楚塵哥那邊後,記得學習也別落下,別忘了我倆是要比賽的。”
她把暖水袋放在小腹上,像一隻高傲的小貓斜眼看著她:
“你有這功夫叮囑對手學習,倒不如現在去多研究兩道題。”
“小芸,準備走了,等到了市區再帶你去一家有名的甜品店試試。”
就算現在她還感覺到頭暈沉沉,有點持續低燒,但絲毫不影響一說到甜品時,她就眼睛放光。
祁楚塵這句話的誘惑力很大,她換一身衣服就跟著他走了,本來想收拾她用過的東西,但是辛姨說了過幾天等她好了會讓人送去,她為了輕便也就不客氣了。
蔣澤菘心裏很不爽地目送兩人離開後繼續去指揮房間的擺放,也不知道昨晚的夢怎麼他和鹿芸譯表白了。
分神時腦海裏總是能想到那個夢,他隻好再去健身房平複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