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澤菘提議和鹿芸譯出去玩，想到自己本來一個人也無所事事，她便欣然同意，兩人混著表演的人員，輕鬆出去。
同校混出來的同學們大多都聚集在一個不遠的商業街，但是周圍的學校不止他們這一所，所以這一地帶可謂魚龍混雜。
看到許多熟悉的麵孔，識趣的人皆笑而不語，都在用眼神打招呼。
鹿芸譯跟著蔣澤菘進了商場，這裏人少，或許因為賣的都是奢侈品，很多學生們都沒錢逛。
其實她也在內，有點不情願跟著蔣澤菘進了一家店，畢竟她知道隨手拿起來的一支口紅可能就是她一個月的生活費了吧。
但是見他大搖大擺走進去，她也隻好畏手畏腳跟在後麵。
店員小姐姐聰明得很，見另一個店員在男生麵前拿著熱銷款誇得眉飛色舞，他麵色絲毫不變，便看中他身後那個呆頭呆腦的軟柿子。
上去就是一頓誇讚皮膚，外貌和氣質，再後來鹿芸譯目光所及的商品她都抓起來推薦一遍，搞得別人不知所措了。
鹿芸譯投了一個救命的目光向同伴，誰曾想那人已經站在收銀台刷卡了。
她趕緊甩開身上那塊狗皮膏藥跟上去，瞥到蔣澤菘買了一大袋的護膚品和化妝品，她打趣問:
“同桌你要……挺會保養的。”
本來想問他是不是送給女朋友，又想到他和自己都是單身狗，說出口的話又不能撤回，隻好拐了彎，說出來的話自己都想笑。
蔣澤菘提起袋子，答:
“買來送給你的，算是辛苦你當我同桌幾天的精神損失費吧。”
她啊了一聲，以後再也不問他問題了，反正從他嘴裏講出來都沒有幾句靠譜的真話。
路過商場裏的電影院，兩人又去看了場電影，從影廳出來以後感覺溫度都驟降了幾度，在鹿芸譯身邊能很明顯感受到低氣壓。
蔣澤菘後悔得很，其實他本來想挑個動漫電影，但見鹿芸譯的眼神一直來回在一個黑色的電影海報上麵掃過，他挑眉:
“喜歡看懸疑驚悚類型的？”
“嗯，刺激點。”
他也來了興趣，主要是想看她被嚇到的反應。
結果電影是由真實案件改編的殺妻案，丈夫黃賭毒都沾，平時就家暴妻子，為了還債真的殺了妻子。
早知道以後看電影先去看劇透了，不然就像現在，兩人的氣氛死沉死沉的。
當事人也發覺到自己不對勁，歉然道:
“不好意思啊，去個洗手間。”
蔣澤菘嗯了一聲，看她連走路的步伐都有點左搖右晃，還是不放心跟到洗手間門口。
剛進到洗手間，鹿芸譯沒注意到轉角，迎麵撞上兩個女生。
兩個女生看起來年齡和她相仿，染了紅棕色頭發，打了唇釘，手臂上的紋身不知是紋的還是貼的，穿著緊身衣和包臀裙。
她一邊雙手穩住頭上繁重的發飾一邊穩住自己的重心，待人站好以後忙聲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兩個女生衝她翻了個白眼，嘴裏嘟囔什麼她聽不清，但看那口型，估計是罵人的話語。
罷了，她沒心情跟她們計較。
她對著鏡子好好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其中的一個女生在打電話，大抵是和家裏人吵架，語氣衝得很:
“不就是五百塊錢讓我買個嗎？這你們都不願意給我？我真的有用啊！”
“這個月才第三天，你那兩千塊錢的生活費是拿去吸了嗎？天天要錢天天要錢，你以為是大風吹來的嗎？”
“那你們就守著那錢給我買棺材去好了！我在你們眼裏就是這麼一個爛人！”
電話被她掐掉，見她氣得想摔手機又舍不得的樣子，為了避免尷尬，她不敢往她們的方向看，挑了最裏麵的一間廁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