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擴張,青筋暴起,血液翻湧進頭部的感覺並不好受,張東竹感覺眼前隱隱發黑,“你丟哪了!你丟哪了!”

又是一耳光扇下來,張東竹感覺天旋地轉,倒在沙發上,暈倒前,恍惚看見東爸一臉厭惡的拿紙巾擦手,張嘴說了些什麼,還沒細聽,一陣耳鳴傳來

…………

世界歸於平靜

放在床下的畫冊,裏麵是給小痛畫的頭像,給同學們畫的人物畫,最近畫的一張是全班的大合照。

小痛看了畫捂著肚子笑個不停“哥,對不起哥,但是恕我直言,這很難評,隔行如隔山。”最後小痛喜獲張東竹特製習題一份。

張東竹不愛畫畫,但他享受與同學們互動的時光,享受除了學習外的,輕鬆自在的感覺。

再次睜眼,已經是晚上七點,桌上被貼心堆滿了習題冊,狹小的房間除了一張桌椅一張床,簡潔地讓人不敢相信。書本隨意堆在書架上。

自嘲笑笑,張東竹輕車熟路拿起冰袋消腫,他打的凶,但也知道不能讓張東竹帶著一身傷上學,有損自己名聲,也有牢獄風險。

知道自己今日的晚飯又沒戲了,算了,刷題吧,至少明晚的晚飯不能再丟……

深夜12點,一間小窗透著昏黃的光。

………

頭,昏的厲害。

張東竹用手背貼向額頭,好燙。

清脆的鳥鳴在窗外響起,窗外隱隱泛起了魚肚白,看起來將將天亮

“唔,今天怎麼寫這麼晚?”張東竹心中詫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3:24。

張東竹心中詫異,雖然表破損地厲害,但也不至於到走差兩個小時的地步,可是為什麼…

窗外的魚肚白越來越粗,從原先的一條細線擴展到手指粗細大小。

和現在時間完全不符的景象…

張東竹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不是吧,熬出病來了?我去,我還這麼帥,本帥哥還沒泡到校花姐姐不會就要英年早逝了吧?”

這麼想著,張東竹感到心底悲涼,不安,彷徨交織,複雜的情感似乎還夾雜了一絲期待?連他本人都沒有發現。

但是有一點張東竹很確定,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大概率不會好到哪去。

“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為了印證張東竹心中所想,頭疼驟然升級,好像被撕裂一般,眼前的白光越來越刺眼。張東竹雙手抱頭趴在書桌上,雙眼密密麻麻布滿血絲。他感覺腦袋被狠狠敲擊裂開,世界逐漸模糊,唯有那道裂縫越來越清晰。

等等?裂縫?

是啊,張東竹眯了眯眼,強忍著思緒的混亂看向那道奪目的白光。他終於看清了

——那不是黎明的曙光,而是在天空中被硬生生撕裂的虛無……

……張東竹被裂縫吞噬了,至少在他眼裏是的。

現實中,一個眼底青黑,麵部蒼白的男孩倒在書桌上,他的雙眼空洞無神,像被吸去了魂,臉頰還有淡淡的紅印。

“咯,咯噠,噠”指針緩緩轉動,在寂靜的夜裏發出吵鬧的聲音,現在的時間是

………3:25………

噩夢開始

意識回籠,張東竹緩緩睜開雙眼。

“嘶,痛痛痛痛,小爺的小腦不會萎縮了吧?!”

張東竹揉著腦袋緩緩起身,隨即,瞳孔收縮,眼前不可思議的場景展現在張東竹的眼前。那是一所學校,半新半舊,左邊的建築落了點灰,但仍然能看出典雅的裝修風格,富麗堂皇。

右邊的建築已然成為了焦褐色,好像剛經曆了大火的炙烤,炭痕焦痕猙獰地爬滿整棟建築,裂縫張揚地擴張,還能保持形狀外觀的完好已然是萬幸了。

學校好似被分成兩個區塊,一邊天堂,一邊地獄,一邊白,一邊黑。

張東竹緩緩環顧四周,空洞的虛無…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這所學校突兀地佇立在這空白的世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苦的味道,還夾雜著淡淡油汙的嗆鼻氣味,荒誕的場景讓張東竹的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看來,這所學校,我是非去不可了”張東竹苦笑,隨即抬頭看向學校大門—育才,其中才字的半邊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