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妮的手指一僵,恍惚地伸出手回抱了他,直到雙手顫抖著碰到加倫的脊骨,她才有了實感。
然後她雙手力道越來越大、越箍越緊,就像是要把對方融進自己身體裏那樣。
她就像那溺水的人,已經被水沒過口鼻,再沒人出現她就要死了,因此當然要狠狠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哪會管他斷不斷裂。
她把頭埋在加倫肩上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表情,片刻後細微的啜泣聲卻還是在車廂裏漫開來。
加倫肩頭的袍子布料因為她肆無忌憚的哭泣洇濕了一大片,他卻毫無知覺似的,仍然力道輕柔的拍著她的背。
不知過了多久,梵妮才輕聲抽噎著悶悶開口。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會讀心術。\"
她仍沒有抬起頭,加倫也就依著她的玩笑:\"如果我真能施讀心術,前段時間就不需要那麼辛苦了。\"
氣氛輕鬆起來,潘西嗤笑一聲:\"你就該哭一場,全壓在心裏我都擔心再開學能不能見到你。\"
\"那你不就能追回德拉科了?\"
她翻了個白眼沒接話,梵妮倒是悶笑起來。西奧多的毒舌功力不減,今天似乎格外喜歡逗他們玩。
加倫也跟著笑,\"你不難過了?\"
\"我眼睛肯定腫了。\"
梵妮嘟囔著牛頭不對馬嘴的話,雙手又抱緊了些。
難得有能任性的時候,她湊近加倫的脖頸,仔細嗅聞他身上的氣味試圖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卻沒發現他耳朵逐漸變紅,也沒發現德拉科瞪視的眼神。
但他沒鬆手,隻是任由梵妮靠近。
潘西已經放下手中的雜誌,視線饒有興趣的在兩人之間徘徊,嘴角是等著看好戲的笑容。
\"你不怕被人看到嗎?\"
耳邊是加倫帶著無奈笑意的聲音,她不為所動:\"是你自己讓我抱的,不許鬆開我。\"
\"……至少現在不許。\"
坦白來說,在剛剛那種情況下,無論是誰那麼說都會被梵妮毫不猶豫的抱住,更何況是加倫呢。
至於德拉科……他不會上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他的性格梵妮再清楚不過了。
半晌後,加倫歎了口氣:\"我的腿好像麻了。\"
\"……!\"
後知後覺的羞恥湧上心頭,梵妮趕忙放開了他,用一隻手捂住紅腫的雙眼,另一隻手接著抽出魔杖:\"Scourgify.\"
潘西看著他這副樣子終於笑出了聲。
\"這就是挺身而出的後果,但對你來說應該是甜蜜的煩惱吧?\"
加倫揉著小腿沒理會她的打趣,而是用另一隻手拿出魔杖為梵妮施了個容光煥發咒。
她眨眨眼,覺得眼睛好像沒那麼腫了,才緩緩移開手。
入眼便是潘西揶揄的笑,但這笑不是對著她的,而是對著德拉科。
\"有些人要後悔死了吧。\"
\"……\"德拉科冷哼一聲,\"潘西,你越來越沒規矩了。\"
\"我和你又沒有婚約。\"
潘西扯了個鬼臉,滿意的看見他臉色越來越黑。
可能是因為哭的太久腦子有點暈,梵妮沒明白他們在聊些什麼,轉頭時不經意對上西奧多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