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相大白(1 / 3)

“難不成你要一直這樣抱著我的腿嗎?”

車子已經駛出很遠距離,我雙手依然緊緊地把劉玉珍的雙腿抱在懷裏。不瞞你說我真有那樣打算,不過如今人家都表示不滿了,我的臉皮再怎麼厚內心再多麼的不舍也不好意思再抱著不放。

“哦!你不說我還忘了呢,我還以為自己抱著兩根大蘿卜呢,又粗又重的。”我說著違心的話放開了雙手。

“剛才真的謝謝你。”她從新坐好後說。

我本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不給我好臉色,沒想到她竟會說出這麼一句感謝的話來,認識她都快一個學期了,對我的臭罵那是家常便飯,跟我說謝謝這可是破天荒的一次,我一時反應不過來,愕然的“啊”了一聲。

“你傷著了沒有,啊什麼啊?”她變得比翻書還快。

“你剛才不是說……”

“我看看你傷到沒有。”說著她便湊過身來察看我身上的傷勢。

說實話,就憑剛才那些家夥那點能耐要傷著我簡直是妄想,若非顧慮到她的安危,我非把他們一個個全都打得跪地求饒不可。不過難得她這麼關心我,自然不能白白浪費。

“哎喲,好痛!剛才我的肚子被那黃毛狠狠的踢了一腳,現在好痛!”我呻吟著,雙手捂著肚子,一副疼痛難忍狀。

“很痛嗎,真的很痛嗎?”果如我所料她被嚇著了,急切的問,這種關切是我不曾體驗過的。

“難道我還能騙你嗎,你沒看到他們多少人?不止肚子我身上其它很多地方都受了傷。”我蹙著眉頭,輕咬著嘴唇,呻吟聲輕輕從牙縫中迸出來。從她的反應我知道自已的表演非常成功。

“司機,快去醫院。”她急忙吩咐司機。

“不用了,沒什麼大礙,我向來最害怕進醫院了。”我當然不能讓她把我送進醫院去,那不是我的目的。

“傷成這個樣子不去醫院怎麼行呢?”她憂心忡忡。

“沒事的,這些傷對我來說再尋常不過了,我從來不曾進過醫院,學校宿舍裏有專治這些跌打扭傷的良藥。”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不太相信。

“嗯!這些年我身上的傷都靠它了。”我點頭應道。

“司機,麻煩你把車開快點好嗎?”

“我現在渾身疼痛非常難受,你能替我揉揉嗎,那樣或許會好受些。”我裝出一副痛苦難受的樣子,說話的時候還不忙加上幾聲重病之人的咳嗽。

“好,你哪裏痛,我替你揉揉。”她顯然被嚇到了而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對我所說深信不疑,換作平日以她那聰慧的目光在她麵前耍這些小伎倆絕無成功的可能。

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在我身上輕輕地來回揉搓著,我舒服得都快要呻吟出聲了,隻得咬往嘴唇強忍著,她卻更以為我真的非常痛苦,揉得越發的賣力了。這是我一次見到她如此的溫柔,我作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把頭慢慢靠向她的肩膀,她身上散發出陣陣淡雅的體香沁人心脾令我著迷。我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心跳頻率竟可以達到如此之高,就算以前曾經被二十多個人圍攻也不曾有過。

我早作好了準備:隻要她稍稍有抗拒排斥之意,我便會馬上中止這個大膽的舉動。果然,她的右手停止了揉搓的動作向我的頭伸來。該不會又想打我的耳光吧?我一驚,正要把頭移開。她的小手卻已經輕輕勾往我的脖子,在詫異和不信中我木然地被她輕輕的摟靠在其香肩上。

她的肩膀真的好香、好軟、好曖,我真的靠在她的肩膀上了嗎,這是真的嗎,還是在做夢呢,可是就算在夢裏她也不曾對我如此溫柔呀?我現在究竟身處何處,誰能告訴我?

不管身處何處,我都感到從來不曾有過的幸福和滿足,我的心靈得到從來不曾有過的寧靜和祥和,就像孩子回到母親的懷裏一樣,我漸漸感到眼皮發沉發重,好想睡覺,輕輕地閉上眼睛,這一該是多麼的美好呀!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依偎在她的身旁,我死而無憾。

美好的時光總是那樣的短暫,就在我陶醉其中而不能自拔之時。一陣手機玲聲把我從夢境中拉回了現實,劉玉珍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的身體剛好把她的手機給壓住了,她要接電話就必須把我推開。就算有萬般不願,我也不得不把身體移開。

“是蘇芬,我怎麼把她忘了呢?”看到來電顯示,她驚叫起來。

我此時也才想起跟我們一起的還有蘇芬呢?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剛才疲於奔命把她都給忘了,現在不由得擔心其安危來。

“快問問她現在怎麼樣了。”其實不用我催促,劉玉珍已經慌忙接了電話,她比我還要擔心蘇芬的安危。

原來,蘇芬從廁所出來後,得知溜冰場裏剛剛有人打架,一方隻有一個長得挺帥的男生和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生被另一方十幾個青年追得如喪家之犬的逃了。她便猜到那一男一女必然是我和劉玉珍無疑,要不然我們是絕對不會丟下她一聲不吭的跑了的。她一時不由得心急如焚,急忙給劉玉珍打電話,由於方才劉玉珍跟我正疲於奔命,自然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留意手機。

拔了多次都沒人接聽,蘇芬就越著急越緊張,自然也就撥得更急。撥了十多次依然沒人接,她急得眼淚嘩啦啦的流,一些可怕的畫麵不停地盤旋在她的腦海裏。若非劉玉珍及時接下了她的這通電話,她可就要打110報警了。

見到蘇芬的時候,她正站在路邊翹首以待地望著過往的車輛,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完全幹涸,看到從我從出租車走出來,就像見到父母的孩子一樣撲進我的懷裏哇哇大哭。

“蘇芬不要哭了,沒事了。”待她發泄得差不多了,我輕撫著她的秀發安慰。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們,我好害怕你們會出事,我真的好害怕。”她抽泣著。

“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輕輕推開她,用手為其拭去腮邊的淚水,取笑她,“你看你哭得像隻小花貓一樣,醜死了。”

“我現在真的很難看嗎?”她停住哭,認真的問我。

“嗯!”我認真地點點頭。

“那我不哭了。”如孩子般用手背往鼻子一抹,把哭臉抹去換上笑臉。

“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好看多了?”她緊張兮兮地盯著我。

“這樣就可愛多了。”我不由得哈哈大笑。

聽我如此一說,她也樂得眉開眼笑。一直靜立一旁的劉玉珍一把把她奪了去,兩個人又像說個沒完沒了。真搞不清楚她們兩個形影不離的人,分開不過半個小時就有那麼多話要聊,不清楚的人還以為她們是分別十年八年再度重逢的老朋友呢。

被女孩子惦記和關心是一件讓人感到滿足和幸福的事情,可當其對你的惦記和關心程度跟你媽不相上下的時候,你可能就不會那樣認為了。

得知在溜冰場發生鬥毆之後,陸如鳳便對我問長問短問這問那,任何細節也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我得慶幸她不是蘇芬的個性,要不然我定會被其當眾扒光衣服以查看傷勢。縱是如此,我也都快被她煩死了,她還是問個沒完沒了。後來我實在忍無可忍,一把將其推開,煩燥的說:“我很累得休息了。”然後趴在床上不再理她。她錯愕地愣在原處好長一陣子。後來還是王強把她送走了。

時間總是像溪水一樣,靜靜地悄無聲息地溜走。有時候你會覺得一天都是那樣的漫長,當寒假來臨的時候,這才驚覺一個學期竟已過去,而開學仿佛就在昨天。時間,過得真是飛快!

感慨之餘,大家還是挺高興的:終於又有二十多天時間屬於自己的了,這對於久困牢籠的我們來說無異於餓極的人得到了肉包子一樣欣喜若狂,再者又恰逢新春之時。如今大家討論最多的是如何在家裏過上一個喜慶而又豐富多彩的春節。同學們碰麵往往會問同一句話“放假你回家過年嗎?”大有取代“你好!”而成為日常用語之勢。更有甚者,早早就預訂好了火車票打好了包袱,隻等放假號角吹響的一刹那便往家裏衝,猴急得不得了。每年都會有少數同學留在學校裏過年,他們之中絕大部份都是因為家庭經濟狀況的困窘而不得不選擇留下來,這其中包括我和王強。

以前在家的時候,跟父親的關係向來都很緊張,多次跟他賭氣說如有一天能離開家的話就再也不回家,而他則罵我能走多遠走多遠,最好真能做到永遠不要回家。如今與家鄉相隔千裏,一年半都沒回過家了,每當看到別人在談論回家過年便那興奮勁兒,內心總有一股按捺不住的衝動。眼看我就得在XC大學裏度過第二個春節了,一年多沒見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身體是否安康。看到別人家的兒子都回家團圓了,他們也一定非常想念遠在它鄉的兒子吧?他們定會擔心兒子是否吃得好,睡得香,冬天冷了是否記得添衣,半夜是否會踢被子而著涼,擔心兒子會變瘦,學習會很辛苦,心酸遠在異鄉的他過年時會非常孤單吧!

每每有同學問我是否回家過年,我總搖頭說不回。他們又會問我:難道你不想念家人不想跟他們一起過年嗎?我總會回答:又不是女朋友或者老婆有什麼好想念的?從小到大都在他們的身邊還嫌見得不夠?現在沒了他們在耳邊囉裏囉嗦,耳根難得如此清靜,這可是以前求神拜佛也求之不來的好事,回去找罵那是傻逼。每每此時,他們都會笑罵我沒良心。其實我又何嚐不跟他們一樣都是父母的孩子呢?

陸如鳳本來打算留在學校裏陪我一起過年,卻被我拒絕了。畢竟她家離學校不很遠,搭汽車兩個小時便可以到達,我可不願意她為了我而放棄回家跟父母度過一年一度的新春佳節。更重要的是我認為沒這個必要,我發現自己的心裏從來都不曾對她有過任何的牽掛。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本來就比貓還愛睡的我當然不會放過如此難得的機會,除了吃喝拉撒不得不離開暖烘烘的被窩之外,其餘的時間都躺在床上,跟冬眠的青蛙一樣動也不動。

本來就跟“勤”字不沾親的我,在如此寒冷的冬天裏更是熱烈響應國家節約用水的號召,將之切切實實的貫徹落實到了生活當中來,兩個星期洗一次澡那是理所當然;一個月洗一次衣服更是家常便飯,連我都不得不承認換出來的衣服那一股股的汗餿味自己聞了都覺得惡心;襪子從腳上脫下來之後,放在地上可以直立不倒,那股臭味我不知道該找個什麼詞語才能確切的形容它,隻知道每當看到我彎腰解鞋帶的時候,三位舍友都會驚恐成狀爭先恐後的衝出宿舍,仿佛我的鞋子裏會蹦出什麼可怕的妖魔鬼怪似的。我也知道自己襪子的味道不好聞,所以曾跟他們提議:要不我把這雙襪子從現在一直穿到明年夏天都不換,屆時用來當蚊香熏蚊子的話一定會比蚊香還要有效,並且起效快、作用持久、綠色環保並且經濟耐用。沒想到卻慘遭他們一致強烈抗議。理由是:他們會先蚊子一步被熏死。就連從來舍不得亂花一分錢的王強也聲稱,他寧願承擔明年全年的蚊香費用也不願意采納我的建議。

我聽了挺憋悶的,這樣的好主意可是我花了不少的心思才想出來的,沒想到竟這樣的受人抵製真讓人解以理解。其實就算他們同意我的提議,要實施起來還真有不小的難度,因為陸如鳳和蘇芬經常跑上我們宿舍,每當看到我丟在床尾亂糟糟的衣服都會將其一股腦都洗了,當我醒來發現的時候往往都快晾幹了。尤其是蘇芬那鬼精靈,老是嘮叨我太懶全身臭味,經常會逼我換洗衣服,稍有不從便不顧旁人側目,伸手便要扒我衣服,想來猶感驚心動魄。

這天下午,我如往常一樣又跟周公談天說地好不暢快,卻被人粗暴的搖醒。

“學長,起來啦,快起來啦……”又是讓我頭痛的聲音。

“你又有什麼事呀?”我翻了一下身換了一個更為舒適的睡姿,眼皮不曾掀開一下。

我真搞不清楚她的腦子到底是不是有著特殊的構造,要不怎麼總是會有各種各樣怪異的想法,每次被她找上準沒好事,而她又偏偏喜歡找我,那怕是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對此我向來都是采取愛理不理的消極態度,希望以此令其不再對我感興趣,否則早晚會被搞得害上神經過敏甚至錯亂之類的病。

“起來,快起來啦……”她在搶我的被子,幸好我早有防備,緊抓著不放。

“快起來啦,晚了就來不及了。”她力氣比我小得多搶不了被子,隻得放棄轉而爬上chuang,把小嘴伸到我的耳邊嗲聲嗲氣的撒嬌。

“有什麼事就說出,何必非得我起來不可呢?”

我張開眼睛回過頭來,不曾想她竟靠我如此之近,我的嘴唇剛好貼上了她的櫻唇。這是我和她都始料不及的,兩人同時驚呆了一動不動,腦子有數秒的空白。接著兩人有如觸電般急把頭往後移。下一秒,蘇芬本來就紅撲撲的小臉比盛開桃花還要紅,我臉皮較厚所以稍好一點,不過也頗感困窘。

“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為了擺脫目前的尷尬境地,我隻得先開口。

“我找你當然是有好事情啦!”她嘟著小嘴說。

“好事?才怪。被你找上哪一次不被弄得灰頭灰臉的,哪一次對我有利?對你來說是好事還差不多。”對她大可不必留情麵,否則吃虧的是自己。

“學長,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令人家傷心的話呢?我哪次找你不都是為了你好?隻是每次你都不配合都把事情給搞砸了,這怎能怨我呢?”她很快便擺脫了剛才的羞澀境地。

“那我這次也不會配合,一定會像以前一樣把事情搞砸,所以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裝可憐也沒用,隻有她徹底死心,我才能安心。

“那不行,在我認識的男生當中,隻有學長對我最好也最值得我依賴,除了學長之外,我想不出還能找誰幫忙。”這是睜眼說瞎話,擺明了要死纏我不放。

“那我讓張達富幫你怎麼樣?”反正那家夥跟我有仇,找他最合適不過,一舉兩得。

“不行,你的衣服我都準備好了,非你不可,如果你不肯幫忙的話,那我就……”說著兩眼一紅小嘴一嘟,抬起右手便要往眼睛靠去。

“好、好、好……,我幫你……我幫你總可以了吧?”見此架勢我唯有投降。

“真的,學長你真的願意幫我?”原本黯淡的雙眼刹時精光大放,那有一點要哭的跡象。

“又用這招,我不願意行嗎,我宋淩峰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欺負了?”我不滿地嘟囔著。

“學長,你不要這樣說嘛,我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最喜歡你了。”也許這話讓她想起方才那無意的一吻,小臉再次燒了起來。深怕我不相信,她彎腰從地上提起一個袋子,“你看,我都替你準備好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