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得知道你住在哪裏,這樣屆時才能找得到你。”何新業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你不就行了嗎,找我的時候便打電話給我,不必找到家裏去吧?”知道他心懷不軌,女孩心裏暗暗思量:屆時我把號碼給換了,你能找得到我的話,我就跟你姓好了。
“說!”何新業看了她一眼,“名字。”
“隨便寫點什麼作記號不就行了嗎,反正知道是我就行了嘛。”女孩有點煩他。
“手機。”何新業把手伸到她麵前。
“楊雪蘭。”女孩無奈隻得說出名字。
“拿來!”何新業不由分說從她手裏搶過手機查看了一下裏麵的的短信發現她並沒有騙自己這才把手機還回給她,“算你還老實,否則有你好看。”
“哎,這下子我總可以走了吧?”楊雪蘭巴不得馬上擺脫這個纏人的大男孩。
“哎什麼哎,難道我沒有名字嗎,怎麼可以對別人這樣沒禮貌呢?我叫何新業。”看她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算作回應,何新業心裏很是不爽,怒瞪她一眼,“要記住,要不然我一不高興會讓你加倍奉還的。”
雖然極不情願,但是看到他生氣的樣子挺嚇人的,惹他生氣吃虧的到底是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楊雪蘭隻得乖乖地把他的名字記下。哼,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也不嫌丟人。
“要罵的話就幹脆光明正大的罵出來,不要在暗地裏嘀嘀咕咕的,這可不太好。”何新業的話把楊雪蘭嚇了一大跳。
“罵你又怎麼樣,碰上你算我倒黴,哪有像你這樣欺負一個女孩子的?小氣!”既然挑明了她也幹脆罵個痛快。
她生氣時,噘起的小嘴簡直可以掛起一個酒壺,紅彤彤的誘人至極,何新業一時看得癡了。楊雪蘭覺察到他神色的異樣,臉紅紅的連忙把頭別向別處。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你不要再跟著我。”剛走出兩步,察覺到後麵有人跟著,她這下子真的生氣了,“我要回家了,你不要再這樣纏著我行不行?”
“不行。”何新業一臉認真的說,“我要看看你到底住在哪裏,萬一你把電話號碼換了,人海茫茫的我到哪裏找你去?”
這家夥原來不傻呀,原來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怎麼總是要這樣纏著自己不放呢?楊雪蘭心裏一驚,不過把一個大男生帶回家去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自己怎麼可以答應呢,於是便嚴詞拒絕。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別看這大男孩毫無心機的樣子,卻是驚人的能纏。想動粗,剛才他的能耐自己是領教過了的:打不過。想智取,自己有把柄在他的手裏,惹怒了他吃虧的隻會是自己,看他衣著和修養應該不缺錢花,應該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而跟自己斤斤計較才對,他這樣死纏著自己到底有什麼企圖?
何新業一點也不著急,看到楊雪蘭不時拿出手機來看時間,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她最終一定會答應自己的要求。
經過一番唇槍舌劍的嚴正交涉,何新業一臉燦爛笑容跟在嘴裏不停的小聲咒罵著並不時狠踢地上的紙屑果皮發泄怒氣的楊雪蘭身後。
楊雪蘭並沒有如何新業意料的那樣徑直回家,而是來到一所幼兒園外守候。他取笑她是不是要來接自己的小孩,因為她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是絕對不會有孩子的。她隻給了他一頓白眼沒有回答,討了個沒趣後他乖乖地閉上了嘴,注視著她美麗的臉龐,隻覺越看越是喜歡。她本來對此頗有微詞,多次警告無效之後,便也隻得作罷,幹脆不理不睬隨他看個夠。
沒多久,幼兒園終於放學了。數百個小朋友在老師的帶領下一路蹦蹦跳跳又打又鬧的走出校門。早在校門外翹首以待的眾家長此時齊湧向校門口。楊雪蘭也不例外,何新業隻得緊隨其後。一時間,眾小朋友皆歡呼著,“爸爸”或“媽媽”歡天喜地的撲向正張開雙臂迎接他們的父母懷裏。
“靜靜。”突聽楊雪蘭歡呼著張開雙臂。
何新業循目望去,前方不遠處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對她的呼喚有了反應,正四下搜尋聲音的來源,她長得跟楊雪蘭有幾分相似特水靈,瞳仁黑得發亮的大眼睛盡顯其好動個性,非常惹人喜愛。就一眼何新業便喜歡上這個小女孩。
“媽媽。”小女孩喜出望外的捷奔過來,歡呼著撲進楊雪蘭的懷裏。
“什麼,媽媽?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我一定是聽錯了。”何新業忽如被萬鈞雷霆擊中一般瞬間呆若木雞,他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年紀不過二十的楊雪蘭竟會是一個五歲小孩的母親,這絕對不可能。為了確定自己聽錯了,他摒住呼吸傾聽倆人的談話。
他,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沒錯,一點也不錯,不隻是小女孩叫楊雪蘭為“媽媽”,就連楊雪蘭在跟小女孩交談也是以“媽媽”自稱。何新業隻覺一刹那天崩地裂,天昏地暗。這怎麼可能,難道我看錯了,她的實際年齡要比她外表看來要大得多?這不可能,怎麼說她都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何新業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決定試探一下。
“二十歲不到女兒卻這麼大,你挺早熟的嘛。”楊雪蘭抬眼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自討沒趣後,何新業沒有勇氣再問第二次。對了,結婚戒指。何新業腦中靈光一閃,當下急忙看向楊雪蘭的無名指。剛剛燃起的一點點希望卻被殘酷的現實擊得灰飛煙滅,她的無名指上赫然戴著一個閃閃發光的鑽戒。
若非楊雪蘭見他神色怪異輕推他一把的話,何新業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過神來。
“媽媽,這位叔叔是誰呀?”小靜靜靈活的大眼睛在何新業身上溜來溜去,對他很感好奇。
“他是媽媽的同事。”
“哪他姓什麼呀?”
楊雪蘭一時語塞。“叫我叔叔就行了,你媽媽曾經跟叔叔的同事。”何新業可不願跟她做“同事”。
楊雪蘭豈有聽不出其話中之意,瞪了他一眼,何新業故意裝作沒看見。
“媽媽你要換工作嗎,是不是工作很辛苦?靜靜會快點長大幫媽媽的忙。”靜靜雖小卻非常懂事,很惹人痛愛。
“沒有啦,隻是想換換工作而已。別說這些了,靜靜肚子一定餓了吧,回家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哦,太好了!”聽到有好吃的靜靜便高興得不得了。
楊雪蘭和何新業兩人的表情反差依然是那樣的強烈,不同的是此時走在前麵的楊雪蘭懷裏抱著小靜靜笑靨如花,而跟在後麵的何新業卻有如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了無生氣。此刻何新業的內心可以稱得上是從來沒有過的痛苦和矛盾。對於是“跟去”還是“不跟去”這兩難的抉擇,他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既然她連小孩都有了,不用說自然已經有了老公,我一個大男生跟著一個有夫之婦回家這合適嗎?難怪剛才她會如此堅決反對我到她家裏來,一定是擔心被丈夫看見了引起誤會吧?我現在是不是該悄悄的離開,然後當作從來沒碰到過她一樣?
不管心裏作如何想,雙腿卻象是早有主張似的緊緊追隨楊雪蘭的足跡。他不清楚為何心裏還會存著那麼一絲絲不滅的奢望,奢望著奇跡的出現。跟她的接觸時間雖然是那樣的短暫,何新業卻發現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
十來分鍾後,楊雪蘭走進一個小型市場去買菜。根據賣菜的攤主都親切的跟她打招呼可以判斷她經常到這裏買菜。
看到她一手抱著靜靜,一手提菜還要掏錢既不便又費勁,何新業很不忍。“靜靜,媽媽抱著你還要買菜很辛苦,讓叔叔抱抱好嗎?”他向小靜靜伸出雙手。
“謝謝叔叔!”靜靜懂事地伸出小手摟住了何新業的脖子。
楊雪蘭雖有點不大樂意,但看到靜靜挺喜歡這個大男孩的便鬆了手。
楊雪蘭的家就在市場的附近,其實與其說是家倒不如說是住處更為確切,因為她住的是一個一廳兩房的出租樓層。至此何新業才知道她並非本地人,問她是哪裏的,她沒好氣的回答:你查戶口的?當然要看她的身份證那是不可能的事。何新業本還擔心進屋後楊雪蘭會急於把自己轟走或者自己看到她老公之後悄悄地溜走,沒想到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進屋之後楊雪蘭便在廚房裏忙著準備晚餐,好像都把他給忘了。何新業借此機會在她家裏四下查看。仔細查看一番之後,正如自己所期待的那樣,沒有看到任何不願看到的東西,不由得心花怒放,用興奮得微微顫抖的聲音問小靜靜。“靜靜爸爸呢,他還沒下班嗎?”
“是的。”小靜靜出乎意料的回答將何新業那顆好不容易才拚起來的心擊得再次支離破碎。
“爸爸是幹什麼工作的?”他不死心的問。
“不知道。”小靜靜搖搖頭。
“爸爸很晚才回來嗎?”
“爸爸從不回來。”
“那你知道他住在哪裏嗎?”何新業又一點一點的重燃希望。
“媽媽說爸爸住在天堂裏,叔叔天堂真的很遠很遠嗎,要不為什麼爸爸從來都不回來看靜靜呢?”小靜靜天真地問。
至此,何新業總算弄清楚楊雪蘭是一個單身母親。一時間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分不清到底是啥滋味。最後,他不聲不響地便離開了楊雪蘭家,心裏從來沒有過的鬱悶,他要透透氣要不然一定會窒息而死。
看來你是對她一見鍾情。”任誰都可以看出他非常喜歡那個叫楊雪蘭的女孩。
“從來沒有哪個女孩能像她這樣可以左右我的心情。”何新業顯得很痛苦、很矛盾。
“可她是一個五歲孩子的母親。”
“嗯!這正是我最難以接受的。”
“那你打算以後怎麼辦?放棄,繼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能給我點建議嗎?”他非常苦惱。
“看得出你的理智時時在告訴自己必須放棄,同時內心深處卻有另外一個聲音勸你絕對不能放棄,而最終決定你行動的將會是後者,並且不管我給你怎樣的建議你都還是會那樣去做。”他沒吭聲,顯然被我說中了,“感情之事別人是幫不上忙的,至於該怎麼做我想你最終會做出自認為最正確的選擇。”我拍拍他的肩膀走了,此時跟他練拳我會下不了手。
大二的第二學期也就是本學期,是B棟452宿舍即本宿舍邁入信息化的一年,本宿舍就像一下子從山溝溝裏搬進了大城市一般。而標示著這一時代到來的是馬明偉那台筆記本電腦的強勢進駐。剛把電腦買回來時他寶貝得不得了,絕不允許我們這幾個如狼見了羊兩眼冒青光的舍友去碰一下,仿佛那電腦是用豆腐徹成一般,隻要稍不注意便會支離破碎。
他並沒能神氣多久,一個星期不到不甘落後的劉超凡也搬回來一台,並且性能和價格都要比他那台還要高。不過同樣的不許別人亂碰。這下子隻剩下我和王強兩個可憐蟲每天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別人的生活過得有聲有色。王強還好一點,畢竟他最近一般都會去上課,大部分時間都用來陪陸如鳳,無聊的時間並不多。我就慘了,天天呆在宿舍裏眼巴巴的看著別人的電腦卻又不能碰很是心煩意亂。
一個星期後我成為本宿舍裏第三個筆記本電腦擁有者,並且電腦的性能和價格方麵都超出了前二者一大截。真是風水輪流轉,這次眼裏盛滿羨慕光芒的換成了馬明偉和劉超凡。
你或許會很奇怪:一個時時為了學費而忙於奔走之人,怎會有那麼多的閑錢來買一台價格不菲的筆記本呢?不錯,依我目前的經濟狀況,確實是絕對不可能會花一萬多塊錢去買一台電腦的,但你可別忘了我可是有一個有錢的好朋友——何新業。去年,他就曾經要送我一台在其五台筆記本電腦裏性能價格均處於中等水平的電腦,可我拒絕了,畢竟那台電腦就算拿到二手市場去賣,最少也能賣出個兩三千塊,而如要買的話估計沒有三四千是買不到的。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我是很想擁有一台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但是人家這樣平白無故的送給我,就算對方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接受。這次不一樣,我並沒有向他要隻是暫時借用一下,既然是借用的,也就用不著跟他客氣,於是我便從他家裏搬來了這部新買的是聯想麵向中高檔消費群體推出的最新款,當然性能是勿容置疑的了。
本來何新業家裏還有一台性能更好的,也就是他現在正用著的那台,不過我伸不出手,那電腦的價錢實在太高了說出來幾乎把我給嚇昏了,就這麼一台破銅爛鐵的價格供我上四年大學足矣!我暈!我跟他提出要借電腦時,他便是隨手指向了那台,這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家公子,正如蘇芬所說的那樣:腦子裏根本就沒有“錢”這個概念。
記得有一次我跟他開玩笑讓他把車子送給我算了,因為我沒有車出行很不方便。他的回答讓我目瞪口呆。記得當時他伸手撓了撓頭,然後氣一鼓便把手裏的鑰匙拍到我手裏,“既然你喜歡就送給你吧,頂多我跟爸媽撒一次謊。”向來膽大包天的我當時便被嚇到了,那車新買可要一百多萬,他用了還不到兩年還跟新的一樣,就這樣的送人他也太慷慨了吧!
一間住著四個人的宿舍裏便有了三台筆記本電腦,這在整個學校裏也是不多見的。沒過多久為了方便聯係的我斥巨資買了一部手機,緊接著王強也買了一部,這一來,本宿舍裏每人都有了手機。如此一來每天早上,會爭先恐後鬧個不停的手機吵得我沒好覺睡。
近來我的工作很是清閑,隻因蘇芬和劉玉珍幾乎每天都會跟著一起到蔡家去,我這個家教實際上早已被她們架空名存實亡了。她倆可不像我是憑著運氣糊裏糊塗的闖進了XC大學,而是靠著真才實學,高二的知識對她們來說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