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拖著大包小包累得滿頭大汗的好友,蘇芬瞪得滾圓的雙目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看什麼呢,沒見過美女嗎?還不快過來幫忙?”自己累得半死,而她卻呆呆地愣著沒有出手幫忙之意,劉玉珍故作不悅。
“玉珍,真是你呀?”蘇芬如夢初醒。
“不是我是誰,咱今天才碰麵?”
“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蘇芬再次揉了揉眼睛。
“你確實是在做夢,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還穿著睡衣,衣衫不整的,是不是想誘惑我呀?”劉玉珍對著她的胸部猛盯,像要把那薄薄的睡衣看穿一般。
“啊……”蘇芬本能地雙手掩胸。“你要死啦,這樣嚇我。”聽到好友大笑這才回過神來。
“還不快幫我把東西搬進屋裏去,不歡迎我呀?”
“你是不是瘋了,一下子送我這麼多衣服。”玉珍是經常送衣服給自己,不過像現在這樣一下子送幾大箱卻是第一次。
“送給你?做夢去吧你,這些衣服可全是本小姐最最喜愛的,敢碰一下我不把你的爪子剁下來才怪。”深怕自己的心愛之物變成人家的,劉玉珍急忙聲明。
“既然是你的為何要往這裏搬,是不是你的別墅裏塞進李大帥哥之後變得窄了,連你的衣服都被擠出來了?所以……哎喲……你幹嘛要敲人家的頭呀?”話沒說完,頭便被劉玉珍狠狠地敲了一下。
“誰讓你胡說八道?這是給你的懲罰,我跟李大哥隻是普通朋友而已,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人小鬼大,腦子裏盡裝著些肮髒的思想。”劉玉珍訓道。
“哪裏肮髒了?愛情是世上最最純潔最最神聖的了。”蘇芬摸著疼痛的地方不服氣的說。
“好,就如你所說那是最純潔最神聖的好了,但是我跟李大哥根本沒有你想的那樣,誰讓你老開這種玩笑?誤導別人便是不對便該受罰。”
“打都打了,現在說什麼都是你在理的啦。”蘇芬隻得自認倒黴,不想再為此事而爭辯不休,反正虧是吃定的了。於是便扯回正題,“你把衣服搬到這裏到底為什麼?”
“我要來這裏跟你一起住呀。”劉玉珍回答得很幹脆。
“哦……太好了,我們終於又可以跟以前一樣天天在一塊不用分開了,實在太好了。”蘇芬興奮得緊緊抱住好友又跳又嚷。
“你怎麼放著好好的豪華別墅不住突然想到要搬來學校的集體宿舍呢?”待心情稍為平靜,蘇芬滿目疑惑地看著好友。
“還不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
“是呀,你不知道我自己一個人住那麼大一幢別墅有多無聊,每天走在空蕩蕩的房子裏,走路都能聽到清析的回聲心裏別提有多孤單有多寂寞了,可多次讓你搬過去陪我,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又不肯。”劉玉珍一聳肩兩手一攤,“我挪不動你隻好挪自己囉。”
“你要搬過來事先通知我一聲嘛,我可以幫你的忙嘛,看你累得滿頭大汗的。”
“其實也沒多重,就是好久沒爬過樓梯,現在一下子背這麼多東西還爬這麼高才會有點吃不消。對了,倒是你平時不都起得挺早的嗎,今天怎麼會起得這麼晚?嗯!還有酒味,昨晚肯定又跟他喝酒去了?”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劉玉珍不由輕蹙眉頭。
“其實也沒喝多少啦,就一點點一點點而已,就是玩得太晚了些才睡過了頭。”蘇芬忙陪笑。
“近朱者亦近黑者黑,你呀,跟他呆在一塊都變壞了。”劉玉珍用手指戮她的額頭。
“其實我覺得人應該有一點點壞才會更完美。”
“喲?還沒成為人家的女朋友便這樣替他說話了,那天嫁給了他還不找我給賣了?”
“哎呀,你不要吃醋嘛!”蘇芬摟著劉玉珍嗲聲嗲氣,“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這輩子你永遠都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我寧可把自己賣了也絕不會出賣你的,你就放心吧。”
“去、去、去、少跟我肉麻,這招對付他或許湊效,我才不吃這套呢。”劉玉珍笑罵。
劉玉珍搬到學校宿舍來住的舉動讓所有人都深感意外和不解,當然也包括本人在內。不少男生為此興奮不已,認為這無疑宣告天天守候在校門口的那位富家大帥哥的失敗,如此一來自己多少也有點機會了。
於是,劉玉珍在學校住宿一事一時間成為眾男生茶餘飯後熱議的話題。我雖然反應冷淡聲稱她這個宿敵的到來有害而無益——徒增吵架的次數而已。我清楚自己的心裏其實還是非常興奮的,埋藏在內心深處快要熄滅的一絲絲奢望已有死灰複燃之跡象。她這一舉動最少說明她跟李文華之間的關係進展並非我想象的那樣。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和機會的。可蘇芬呢?沒來由的想到蘇芬。我不由搖頭自嘲地笑笑:宋淩峰呀宋淩峰,你怎麼老是胡思亂想呢?她隻是你的妹妹而已,怎麼可以拿來跟劉玉珍相提並論呢?
以後的數天裏,我的腦海裏總是不停地浮現出跟劉玉珍相處時融洽、溫馨、浪漫、幸福的畫麵,以至連做夢都笑出聲來。
可是為什麼夢想和現實的距離總是那樣的遙遠,為什麼美好的願望總是會落空,為什麼這種事總讓我給碰上了呢?
對男人而言女人是多多益善,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就拿劉超凡來說,有時候他會同時跟四五個女生交往,看他一天到晚忙於周旋幾個女生之中,每每回到宿舍都累得動彈不得卻依然樂此不彼。馬明偉曾經譏諷他終有一天會被女人搞挎身體,認為他為了女人這般糟蹋自己不值得。他卻嗤之以鼻,反唇相譏說馬明偉這輩子都不可能體會其中美妙的樂趣,不要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沒聽說過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liu,的名言嗎?
咱男人一輩子所追求無非有三:金錢、權力和美色。而現階段身為在校生的我們跟前兩者還扯不上多大關係,彼此間暗中相互攀比的無非是女友,有一個豔壓群芳女友的哥們說話的聲音都會響亮點,走路時腰板都會挺得直點,下巴自然也抬得高點。有女友的要比沒女友的要神氣點,哪怕其女友是隻霸王龍。沒女友的哥們隻有相互鼓吹單身主義以求保存一點點卑微的臉麵。
劉玉珍不僅長得漂亮,還有一個非常有錢的老爸,更難能可貴的是美麗又富有的她並不像時下許多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那樣從小嬌縱慣了變得蠻橫自私眼高於頂,而是溫柔善良待人隨和,典型的大家閨秀,像她這樣出色的女孩子實屬少見。她成為校裏眾男生的夢中情人自是理所當然之事。
得知她搬進學校住的消息之後,我便知道以後跟她接解的機會一定會比以前多得多,畢竟她跟蘇芬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更何況她的出現是有目的的——阻止蘇芬跟我來往。蘇芬那麼喜歡我有事沒事老往我宿舍裏跑,她肯定會如影隨形一般緊跟其後。這也是我興奮得連做夢都笑出聲來的最大原因所在。接下來數天裏發生的一切也印證了我的這一猜測,隻要蘇芬出現的地方必定能夠看得劉玉珍那動人的倩影,兩人確實是形影不離。嗯!形影不離,這真是一個美妙得讓人聽著就渾身舒暢的成語。“形影不離”我愛你!
該死的“形影不離”見鬼去吧!一個星期後,每當看到蘇芬和劉玉珍整天黏在一塊時,我心裏總會這樣狠狠地詛咒著。我說過:對男人而言女人是多多益善,但那是有一定條件的。就是:每次隻跟一個女生單獨相見,如果同時出現的話一個半都嫌多。這也是我這星期以來的痛苦經曆得出的深切體會。
蘇芬跟以前一樣以玩電腦的名義常常跑進宿舍纏我,劉玉珍理所當然緊隨其後,如此一來我跟她相處的時間便多了,可是我跟她之間的距離絲毫沒有拉近反而感覺越來越遠了,她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不友善了。
究其原因很簡單:每次到我宿舍之後,蘇芬總是緊緊地依在我身旁,看樣子象極了熱戀中的情侶,巴不得融為一體才好,我曾多次或暗或明甚至不惜動用武力讓其注意保持距離,以免讓別人誤會,何況越來越多的同學在用有色的目光看待我跟她的關係,這可不太妙。蘇芬卻依然故我纏著我不放,這時劉玉珍總會咬牙切齒的盯著我。
難得美眉常在身邊,我自是想方設法大獻殷勤地討好。明目張膽地送東西給她吧?不可能。以我跟她一直以來的緊張關係,怎拉不下這張臉?何況就算我真的那樣做了,她也絕對不會接受的,到頭來賣力不討好。唯有借送蘇芬順便與她一份之名送她。
豈料,眼尖的蘇芬每次看到我手裏有東西便興高采烈地衝上來問我是不是送給她的?我自是點頭稱是。她聽了之後,便不由分說的從我手裏把兩份東西都搶了去,還說我太客氣了禮物送一份便可以了,何必要送同樣的兩份呢,你的心意我還不明白嗎?此時我除了哭笑不得之外,還能怎樣呢?幸好她說,她要一份就可以了。我聽了不由喜出望外以為她會把東西還給我,但還沒等我的笑容爬上臉。她又說,玉珍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介意我把你送的禮物送她吧?
我聞言更喜:雖然借蘇芬之手送給她並非我本意,但無論如何隻要我買的東西能到她的手裏便好。不料,每次劉玉珍總會冷若冰霜地說:“這些東西你當它是寶,我看卻是草,你還是自己留著吧。”這話總會讓我的心掉進南極冰窟瞬間僵硬。
曾有多次我衝動得要向她道歉跟其冰釋前嫌,以求跟她能有一個好的開始。畢竟跟她之意的敵意是我誤會她造成的,跟她道歉理所當然。我跟她之間並沒有什麼解不開的深仇大恨,隻是我一直以來放不下麵子,總覺得跟她道歉是丟人之事。如今想說吧蘇芬總在場,讓我如何開得了口?好不容易有那麼一眨眼的工夫蘇芬不在身邊,可我的頭腦卻又冷卻了下來,話自然也就說不出口。
最近一個多月,何新業的心情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鬱悶。上次到“樂滿地”受到驚嚇之後,惡運之神好像便纏上了他,不管做什麼事情總是那樣的不順心,偏偏這些事情對他又是那樣的重要。
上次玩蹦極在楊雪蘭麵前出醜之事他一直耿耿於懷。這也難怪,試問天下有哪個男人甘願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示弱?孬得連心愛的女人都不如?如是那樣又怎麼能給對方安全感,怎麼值得依靠呢?更何況他一直以來都是男人中的強者,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為了證明自己絕非孬種,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癡迷於習武,隻要有時間便跑去找楊雪蘭。他總認為她一個如此年輕的單身母親帶著一個小孩肯定有許多困難,自己一定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一直都非常他都非常反對楊雪蘭以扒竊為生,畢竟這是違法的行為是犯罪,萬一被捉到的話極有可能會坐牢,於是多次規勸她從事正當的職業。楊雪蘭卻總是一聲不吭依然故我。想到極有可能是經濟問題的緣故,何新業便提議說自己願意養她們母女倆。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怒氣衝衝的楊雪蘭轟出了家門。她說自己不是乞丐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更不需要可憐。若非何新業站在門外守候了整整一夜,可能楊雪蘭這輩子都不肯原諒他。
後來,何新業知道楊雪蘭不願改行的原因。其實並非她不想改而是根本無能為力。她隻有初中學曆,一個隻有初中學曆的女孩在這個人才濟濟的大都市裏找份工作談何容易,何況還得支撐每個月兩千塊以上的日常開銷呢?不做扒手她哪裏找這麼高工資的工作?
何新業問她被公安抓過沒有?她說這倒沒有,她向來隻挑那些比較年輕有錢的男人下手,就算不小心被發現了,他們了解她的難處後一般都不會為難自己,有同情心的甚至還會給她錢,萬一不小心碰上吝嗇鬼或色狼她也會倒打別人一耙誣陷人家要非禮她,此時一般都會有男士為自己出頭。說時,尤不覺抬眼看了一眼何新業。何新業唯有傻笑。後又勸她: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你總不能一直做扒手吧?現在沒事並不代表以後不會有事,萬一被抓進公安局裏那該怎麼辦?何況還有靜靜呢,現在她小可以瞞得住,她長大以後知道自己有一個做扒手的媽媽心裏會怎麼想?她沉默了,顯然她也知道自己這樣並非長久之計。
何新業便趁機提議讚助她去進修學技術,怕她拒絕便說是借給她的,以後出來工作掙到錢再還。楊雪蘭沉思了好久最後慢慢地點點頭。何新業大喜。沒想到她說:你說的沒錯,我應該去學些技術,不過我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更何況我跟你非親非故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至於錢這方麵我會自己想辦法的。何新業聽了不由傻了眼,他本意是要讓她不再去扒人家的錢包沒想到卻適得其反。他清楚地知道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親人可以依靠,她所謂的“想辦法”無非就是去扒竊。
還有一事讓何新業始終無法釋懷,那就是楊雪蘭的年齡還有她跟靜靜間的真實關係。他始終對楊雪蘭和靜靜間的母女關係抱著懷疑的態度。不管怎麼看楊雪蘭都絕不超過二十,跟椐這一個多月來的細心觀察,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她跟學校裏的同學根本毫無差別,根本不像一個有了孩子的少婦。靜靜卻已五歲,就算她結婚再早也不可能十三四歲便嫁人吧?於是他便想方設計法看一看她的身份證,看看她到底是哪一年出生的。不知是職業的關係還是對他的不信任,楊雪蘭的防範意識特別強,任憑他絞盡腦汁卻是連她的身份證長得啥模樣都不知道。
如果扒手也分等級的話,楊雪蘭無疑是一個高級扒手,她不會認錢不認人見錢便出手。她隻會對二十多歲到四十多歲的男性下手,並且一般都會選擇在灑吧、KTV、的士高等比較高級的娛樂場所下手,因為這些地方人比較混雜加上光線較暗並且閃爍不定別人不易發現;二來到這些場所的人大都喝了不少,警惕性比較低較容易得手;第三,當然是因為到這些場所的人大多數兜裏都會裝有不少錢,收獲會比較大。因此每次何新業要找她,都得到這些娛樂場所去,由於她經常更換下手的地點,一個多月下來附近方圓數十裏的各個高級娛樂場所他都跑了個遍,他這才驚覺原來這附近的娛樂場所竟有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