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從露風石上傳來,淡然幽遠,平靜如水。
白子畫身著常服,墨發未束,素手撥琴弦。與長留山上的景色融為一體,又與絕情殿的桃花互相映襯。
時光千年,從來無法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千年時光,對白子畫來說如白駒過隙,沒有聲音,如指尖上流逝的細沙,沒有顏色。
白子畫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單一,他總是喜歡站在露風石上,俯視長留,俯視天下。偶爾也會去長留大殿處理事物。
他沒有想花千骨,也沒想收徒的事。
他對自己說,一切隨心。
數月時光飛逝,白子畫正在房裏批閱卷章。聽摩嚴傳音“茅山弟子雲隱求見,子畫你速來大殿。”
“茅山弟子雲隱,拜見尊上。”白月袍的男子跪下行禮。
“茅山?話說我們長留和茅山不怎麼往來的。”
白子畫並未開口,世尊卻不怎麼待見。
“我派掌門花千骨正在長留門下修行。如今茅山四方弟子回歸,重整茅山,特邀掌門回山主持大典。”雲隱抱拳,恭恭敬敬的回到“還請尊上應允。”
“花千骨?又是花千骨?!”世尊這回真是暴跳如雷了,他本來就不怎麼看好那個花千骨的。
身為長留弟子,又是別派掌門,這成何體統!
“大師兄……二師兄都還沒說什麼……你不至於吧……”笙簫默在一旁看著有些好笑。
“準。”依舊是淡淡的聲音
“謝尊上,還請尊上帶路”
白子畫一邊微觀花千骨在哪,一邊又要騰出耳朵聽雲隱對茅山情況的彙報,他答應過清虛道長,回幫他照應茅山。
白子畫微觀找到了花千骨,原來那小家夥在練禦劍,怎麼看起來還是不會的樣子?也不怪她,畢竟是剛接觸這些東西。
剛剛出了長留大殿,路過新弟子上課的教室就看見花千骨小小的人兒極速從空中落下。
白子畫心裏一個激靈,加快禦風速度,一雙大手及時的托住了花千骨正在下墜的身子。
白子畫微微皺眉,這孩子身體幾乎沒有什麼重量,抱在懷裏想像羽毛一樣,好像隨時會被風吹走。而且在她身上怎麼還有那麼多傷痕?如果我沒有及時敢來,她這單薄的身軀豈不是又要添一處重傷?
白子畫抱著花千骨緩緩落地,把花千骨放在了地麵上
剛剛舒展的眉有皺起來,明明可以把她定在空中慢慢放下來,誰知剛剛情況緊急給忘了……
“參見尊上!”長留弟子齊齊下跪,花千骨亦俯身行禮。
“尊上,是弟子不好,本想教導一下千骨師妹,卻不想技藝不精,出了紕漏,還請尊上責罰!”
白子畫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神直接略過了霓漫天,投到了花千骨身上。
“掌門,掌門,弟子終於見到你了!”雲隱激動異常“弟子參見掌門!”雲隱的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花千骨……
花千骨和雲隱麵對麵跪著,場麵很滑稽。
“掌……掌門?”花千骨嚇傻了,用手指指著自己“我……我?”
“嗯!”雲隱的眼睛依舊閃著光芒……
周圍的弟子一片嘩然,立馬炸開了鍋,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