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算媽媽求你了,好不好?”
陳畫媛紅著眼,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哭喊,“賀廷禮心狠手辣,你周叔叔落在他手裏至少要扒一層皮,你得幫幫媽媽。”
沙發上還坐著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男孩,聽到母親幾近哭泣的聲音,丟下手機,立刻跑去抱他。
“媽媽,彥彥害怕。”
“對不起,是媽媽嚇到彥彥了。”
陳畫媛意識到自己在兒子麵前失態了,抹去眼淚,輕拍著他的背,柔聲哄道。
薑紫瞳獨自一人坐在對麵的單人沙發裏,麵對親生母親的懇求無動於衷,甚至在看到兩人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樣時,生出一股厭惡。
“他自己惹的禍還要別人來善後?既然沒本事就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人,硬是上趕著得罪人。”
“親愛的媽媽,你不是說當年因為眼光不好才嫁給我爸,怎麼過了這麼多年,這毛病還沒改嗎?”
當年她親生父親薑喻山是京北醫院聲名在外的外科聖手,雖工作繁忙,但隻要得空,都會陪在妻女身邊。
可在一次出省進修的途中,薑喻山乘坐的飛機失事,一百二十餘名乘客無一生還。
年僅十歲的小薑紫瞳,在經曆父親去世後,母親的不辭而別更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大病一場,醒來後被大伯接走了。
此後的十年間,陳畫媛從未回來看過她,曾經裝滿一家人溫馨回憶的家,變回水泥澆灌的盒型空間。
直到今日,薑紫瞳才知曉陳畫媛離開的原因。
周星彥生日是2008年7月5日,而薑喻山去世的日期是2007年12月21日,也就是說陳畫媛當年是婚內出軌,並懷上了情夫的孩子。
薑紫瞳瞥開眼睛,不肯再看她們,“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一聲媽媽了,此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瞳瞳。”
陳畫媛又擠了兩滴眼淚,企圖以此喚醒她的憐憫,可未等她多說一句,便有兩名黑衣保鏢奪門而入,將她拖了出去。
大門重新關閉,嚴絲合縫,烈日毒辣的陽光被阻擋在外,一同連帶著母子倆的哀嚎。
薑紫瞳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微顫,像是受了驚的蝴蝶,慌亂撲閃著翅膀。
“喵。”
一隻英短從沙發後走出來,它先是抬起腦袋望向主人,琥珀般的眼珠中似乎迸發出人類般的疑惑,隨後原地起蹦,乖巧地蜷縮著身子。
“又又,以後我就隻有你了。”
小貓咪不理解主人為什麼不高興,但它會用舌頭舔著她的掌心,以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樓下。
陳畫媛意識到薑紫瞳是鐵了心不肯幫她,徹底撕去偽裝的麵具,勾著唇,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的乖女兒,這是你逼我的。”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許久未聯係的電話號碼。
對方很快便接起,嘟地一聲,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
“媛媛,你終於想到我了嗎?”
陳畫媛忽略掉他那令人厭惡的語氣,開口不帶任何感情:“幫我做件事。”
預謀已久的計劃一字不漏地落入男人的耳中,引來他的諷刺:
“連親生女兒都陷害,媛媛,你的心真狠啊。”
陳畫媛冷笑,精致的妝容裂開一絲裂縫,“少說廢話,辦成之後,我會給你銀行卡裏打五十萬。”
“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幾天後。
“我幫你接了個綜藝,你可要好好表現啊,嘉賓都是影帝影後,記得和他們打好關係。”
經紀人何若霜對陳紫瞳語重心長地叮囑道,言語中的恨鐵不成鋼之意似乎直接穿越了信號源。
薑紫瞳自出道以來,以一年二部爆劇的頻率,搖身一變成為如今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女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