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自己說要去打獵,懷德也不好阻止,心疼的看著他離開,隻能在背後默默歎氣。
都城中,時不時會有一道男子衣服,女子相貌的身影被抓到,帶上馬車,朝皇宮走去,皇宮華麗無比,雖遠稱不上窮奢極欲,但明顯可以看出是將富麗堂皇可在了每一片瓦上。永樂宮裏,總是會有許許多多的宮女,甚至是士兵忙轉著,時不時傳來“公主又不見了”的聲音,或是喊聲,或是私語。
公主時常坐在靠花園的窗前,靜靜地望著窗外,眼甚至都不眨一下,時而麵色如桃、笑靨如花,時而淚眼婆娑、出水芙蓉,但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那個身影還一直藏在公主的腦海中。
轉眼間,六年時光匆匆而過。六年間,皇上真的再也沒來過,隻有李衛隔一兩個月會來到南山寺,找芸豆切磋、遊玩,但隻有前兩年,後兩年不知為何也無了音訊。雖然與皇城中有了一絲聯絡,但隻能從李衛這裏得到關於曦雲公主隻言片語的訊息,自回皇宮後,皇上就禁止再提這件事,沒有人敢再提到芸豆這個人,芸豆從李衛那裏得到的也隻是公主一切安好的消息。
南山寺裏,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院中間耍著一套淩厲劍法,劍身劃破空氣的聲音傳向四周,天空中飄下雪花,落於長劍,被那高大身影揮劍甩去,周圍的雪花隨著劍刃飛揚而去。
那少年的身影在空中舞動,發髻卻由於用力過大散落下來,慢慢落在少年後背、肩上。
少年收起劍,看到懷德從裏屋走了出來,以前那標誌性的胡子現在已經不見,不過人看上去笑得更明朗了。
“芸豆,過來吧。”懷德招手示意芸豆過來,懷德也朝芸豆走去。
芸豆走到懷德跟前停了下來,問道:“師父,何事啊?”
懷德的笑容收斂了些,眼中多了一絲不舍,問道:“今天可是你的生辰?”
芸豆歪頭疑惑道:“這些事情師父自然記得,何必問我呢?”
懷德又笑了笑,說道:“你知道就好,其實,今天為師想給你說些事情。”
“師父說就是了,芸豆聽著。”芸豆發現懷德有一些異常,但也沒太在意。
懷德摸了摸已經到自己眉眼高的芸豆的頭,說道;“轉過去,為師為你梆發髻。”
“你可知你自己的身世?”
“徒兒自記事起就在南山寺待著,山都沒下過幾次,這些事情徒兒自是不知。”
“那你可知我為何後來又不讓你剃度,而是留出長發了?”
“也不知。”
“哈哈,我的乖徒兒啊,如此心地純潔,竟是什麼也沒發現。其實為師是在你繈褓中將你從山腳下撿了回來,當時可能是你的娘親抱著你蜷縮在雪地裏,我發現時,人都已經涼了,隻剩下一灘血泊,還有你,在懷中不哭不鬧,一雙大眼睛轉來轉去,我就將你帶了回來從此養在山上。我從未將你當過和尚,或者說你從來都不是和尚,這也是為師沒讓你點戒疤的原因。”
懷德為芸豆綁好了發髻,讓芸豆跟自己回屋,懷德翻出一塊已經破了的布,但還可以看出它曾經的華麗,從布中拿出那塊帶有“蕭”字的玉佩,拿在手中,繼續說道:“這是當年唯一留下來的東西,想必這‘蕭’字還是你的姓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