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浪醒來時太陽已經探出了頭。
清風浪隻記得半夜昏了過去,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也許是我昏過去後突然覺醒,然後以無敵的姿態戰勝了怪物呢?畢竟小說上都是這麼寫的。”清風浪這樣想著。
清風浪想要起身,卻發現全身疲憊不已,拄著身邊斷了的鋼筋,勉強站了起來,朝著已經塌了的公寓走去。
路上,情景十分詭異。
清風浪沒有見到一個活人,有的是全身如碳活活被燒死的(這倒是不足為奇),還有的人像是被發狂的怪物撕碎的——死狀十分淒慘,通常是四肢不全,死亡前好像受過極其強烈的驚嚇,而且這樣的人還不在少數。
清風浪記得還有一個大家夥,但自己蘇醒到現在也沒有看到。
終於,清風浪總算走到公寓。
想到昨天晚上的晚餐,想到母親的慈祥,又想到半夜的變故,還想到公寓的坍塌。
清風浪眼眶紅了。
大丈夫可流血不可流淚!
但能有這樣豪言壯誌的一定都是感受過痛苦的人吧……
清風浪迷茫了,原本的生活就這樣一夜間就被鮮血浸染了,清風浪不想恨那些破壞自己生活的怪物,他隻想默默的發著呆。
清風浪就這樣坐在廢墟前癡迷的看著廢墟,雙眼無神,目光渙散。
“唉。”
縣城上方一架飛機駛來,一個隊員坐在艙裏看著清風浪的慘狀歎氣。
“災難的受害者往往都是這些百姓啊,可憐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艙內一位女子感慨。
“狸貓你別感慨了,救人要緊,順便找找有沒有還完好的監控,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說道。
飛機垂直降落到一片空地上。
一共下來五個人,移動速度飛快,一個到周圍找監控,還有兩個去尋找其他幸存者,一個上了高樓拿出望遠鏡觀望,還有一個前往清風浪所在的地方。
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語言上的溝通。
“你好,我是東部邊衛小隊隊員,小隊代號04。”清風浪看到一個長得很是動人的女子走過來。
“你好。”清風浪抬起頭。
女子被嚇了一跳,主要是清風浪現在這個樣子配合上他的神情簡直太恐怖:渾身是鮮豔的紅色,雙眼無神,有些嗜血惡魔的樣子。
“肋骨斷了一根,輕度內傷,淤血處超過十個,精力嚴重透支。”女子默念。
“救援擔架一個,再來一個人,傷者比較嚴重,在你們趕來之前我會盡量保持傷者清醒。”女子按住耳機小聲說道。
“你是救援小隊的吧。”清風浪問。
“可以這麼說。”女子回答。
“我媽媽被埋在我身後這個廢墟下麵,你能幫我把她刨出來嗎?”清風浪懇求道。
“好。”
“我代號叫做狸貓,你叫做什麼名字?”女子邊問邊扒拉開一塊水泥。
“清風浪。”
“很有藝術的名字啊。你媽媽一定很會取名字。”
“……”
“哦!對不起!對不起!”
“……”
一個長得很是凶猛的漢子托著擔架走過來:“擔架來了,狸貓你說的是這個人嗎?”
“對的。”
清風浪就這樣被抬著抬上了飛機,在晃晃悠悠的擔架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