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玥推開木門,一股香氣竄入鼻中,給人熏得頭昏腦漲。
她向裏麵走近了幾步,畫著美人的屏風後,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悠閑靠在木榻上。
身旁幾個穿著暴露的香豔女子像水蛇一般靠在男子身側。
用嘴輕咬著葡萄喂給那男子。
白鶴玥漫天黑線 ,這是什麼玩意兒?
一來就請我看活春宮?
白鶴玥皺眉看了許久,見這惡心東西不搭理自己,一直抱著美人的細腰又親又啃的,還發出陣陣淫笑。
“敢問可是飛燕樓的掌櫃?”淡淡的語氣中帶有絲絲不耐煩。
屏風後的人聽見白鶴玥的聲音,停止了嬉鬧。
男人的手從美人的腰肢上離開,發出猥瑣的笑容。
”可是那鎮上西頭的那位賣鹵肉的姑娘?”
“正是,不知掌櫃叫我這粗野鄉民來此貴樓,有何要事?”
飛燕樓掌櫃聽到白鶴玥問到點子上了,笑聲更甚,叫人把身前屏風抬走。
屏風被人撤走,白鶴玥才終於見到這掌櫃的真麵目。
男人的臉足以聘美洗臉盆的圓了,眼睛小的過分,帶有油汙的嘴唇上方留著漢奸一般的小八字胡。
本就肥胖如豬的身軀,還要硬穿翩翩公子一般的水墨長衫。
就像農村殺完豬後用稻草灼燒後剮完一半後剩下的豬。
見到白鶴玥一直盯著自己王庸這心底裏狠狠自戀了一把。
伸出手拿過一旁的水墨扇“啪”,輕輕扇動起來,額前的兩條鯰魚須借風飄揚了起來。
你沒事吧?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此刻,白鶴玥內心咆哮。
但她麵上表現得很淡定。
王庸命人布了茶,二人麵對麵坐在茶幾旁。
“近幾天,白姑娘您賣的鹵肉實在火爆,想必,白姑娘賺了很多吧 。”
白鶴玥淡笑了一聲,回道:“王掌櫃是生意人,不如挑明了說話。”
王庸見白鶴玥如此爽快,激動拍了一下手巴掌:“就喜歡白姑娘這種爽快人,王某,這次願出五十兩銀子買姑娘的配方,如何?”
五十兩就想買我的配方?看不起誰呢?五十兩我再每日出攤個半年就能賺回來,畢竟這是新奇玩意兒,誰也沒吃過,關鍵是啥?它好吃啊。
但想到飛燕樓是清風鎮上最大的一家酒樓,況且清風樓還是主要官道,定然給飛燕樓帶了一筆不菲的收入。
若自己不將配方賣給飛燕樓,這掌櫃的怕是會派人擾她的生意。
白鶴玥沉眉喝茶一直在思考著。
坐在對麵的王庸細小的眼睛迸發著生意人的精明一直盯著白鶴玥臉上的表情。
誰知,什麼也觀察不出來,隻是低眉悠閑品茶,好似剛才的話她沒有聽見。
王庸往前微微傾身,試探性叫了一聲:“白姑娘?”
白鶴玥回過神,將手中茶杯放在桌上。
“王掌櫃所開條件確實誘人,但我隻是一介弱小女子,隻能靠這祖上傳下來的方子度日,家中還有落下腳疾的哥哥,這要是真把方子賣出去,我哥哥的腿就……”
說著,白鶴硬擠了幾滴眼淚簌簌落下。
聽完白鶴玥的說辭,王掌櫃原本是有些懷疑的,但看到白鶴玥早已紅了的眼眶,以及她這長期營養不良的羸弱身體,也不想是假的。
王掌櫃慌忙站起來,從手袖中抽出一條絲帕遞給哭得正傷心的白鶴玥。
“白姑娘莫哭,是王某唐突了。”
王庸說了一句,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皺眉想了一會兒,緊接著說道:“姑娘,你看這樣,你在這五十兩的條件上另提一個條件,隻要不超過王某的能力範圍。”
白鶴玥遮在袖下的嘴角勾了起來。
終於上鉤了。
“王掌櫃說的可是實話?”白鶴玥猛然抬起頭來,還帶有淚水的眼睛驚喜看著他。
不知為何,這次白鶴玥抬頭讓王庸的心底升起一股憐惜之意,如果不答應她,自己就是罪大惡極的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