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帶她來到了廚房最深處。
一個看上去上了些歲數的老頭，皺著眉看著色澤不太好看的豬肉。
切了一小塊放嘴裏品嚐，咀嚼了一番又吐了出來。
帶領白鶴玥的廚子走上前說道：“師傅，白姑娘來了。”
那老頭轉過頭深深看了白鶴玥好久，走過來把白鶴玥請了過去。
抽出一把小刀割下一片肉遞給白鶴玥。
“你嚐嚐這還缺著什麼？”
白鶴玥吃下後嚼了好久。
這特麼的是什麼玩意兒…這皮韌得快比得上橡膠輪胎了。
“你們可以給我準備一個大鍋嗎？要很大的那種，還有多抱點柴火過來，另叫一個人掌控著火。”
“好。”那胖廚子立刻派人叫人搬來器材。
白鶴玥擼起袖子在廚房中做起了鹵肉。
一旁的老者背著手專心致誌得看著白鶴玥手上的動作。
把鹵水調好後，白鶴玥才把這些肉貨放進鍋中。
“封蓋。”
隨即兩個壯漢把巨大的木蓋蓋上鐵鍋。
白鶴玥對燒火的人說：“保持著這種火力，還有，你要看好這個鍋蓋，不能掀開，燉兩個時辰就可以出鍋了。”
小廝連連點頭。
白鶴玥要轉身離開時，看到那盆鹵廢了的肉。
覺著太可惜，和那老廚子商議把這肉做成其他菜。
老廚子抽著旱煙看了幾眼盆裏的肉。
“我做了這麼多年菜，實在是想不到怎麼做這菜，而且這皮硬得可以打人了。”
白鶴玥笑著說道。：“要不然這樣，我做一道給你嚐嚐，你覺得可以，便在我身邊打下手。”
此言一出，整個廚房的廚子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震驚得看向白鶴玥。
白鶴玥身前的老廚子抽著煙，渾濁的眼睛像鷹一般緊盯著白鶴玥。
“好，老朽還第一次聽過那麼囂張的話。”
老廚子深深吸了一口煙，再次轉眸望向白鶴玥。
“不過……要是你的做的菜不行，你當怎樣？”
“隨便。”
“好，你做吧。”
白鶴玥叫人把肉抬到一旁，挽起袖子低頭做菜。
其他廚子也不幹著自己手上的活計，就一直看著白鶴玥能做出個什麼名堂啦。
見其他人還不快點做菜，老廚子用旱煙管頭敲了敲銅鑼。
“看什麼，沒見過做菜嗎？還不快些做，外頭那麼多客人呐！”老廚子的大聲呦喝讓其他人回了神，低頭做著菜。
廚房再次恢複之前熱火朝天的樣子。
白鶴玥迅速做出了一道菜。
她隻將菜一鍋倒在碗裏，也不擺盤，看上去粗獷了許多。
老廚子本是做江湖菜的，對這種不拘小節也不放在眼裏，要不是在飛燕樓招待的都是些達官顯貴，他這老頭子也不會這麼文縐縐的擺盤。
老廚子撿了一塊嚐嚐。
泛白的胡須因為他的咀嚼顫動著。
過了許久才給出了評價：“這皮炒得卻是不錯，但這辣椒太過多了，少一點倒是不錯。”
“多謝。”
得到老廚子的認可，白鶴玥才無恙地在廚房做著其他菜式。
在這老廚子去拿煙絲時，白鶴玥湊到一開始的那個胖廚子身旁。
“那個……那個老頭叫什麼啊？為什麼你們都那麼尊敬他？”
胖廚子聽到她這話，四處看了看，確定老廚子不在才說道：“他啊，他叫老刀酒，原本是個浪跡江湖的，耍得一把好刀，但不知道為什麼卻被王公子招了進來當主廚。”
“他做的菜啊，屬江湖菜拿手，但又太過辣了，那些商賈受不了，後來王公子讓他改進一下，便就做些清淡菜式。”
白鶴玥聽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