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祈抽出腰間匕首,手起刀落把沾染血汙的衣袍割下。
寄靈在他身後止不住地打顫,經過了兩個月的廝殺,寄靈有些堅持不住。
這兩個月以來幫孟祈處理餘黨,身上的舊傷上添上新傷,反反複複,讓她喘不過氣來。
就算孟祈不讓她去做任何事,但總有刺客會在大半夜的,對她動手。
她想回去,回到那個有著縷縷炊煙的小院子,白鶴玥還在,孟祈每日耐心地教他們武功,甚至還給她糖吃。
他視線從屍體上飄到她的身上,沉吟了一會兒,淡淡說道:“你也累了,入暗堂休息吧。”
“謝主子。”寄靈顫顫巍巍地扶著劍從地上起來。
在外恭候的乾陽宛侍女有序進來,扶著寄靈快速離開。
寄靈被扶出暗沉的空間後,刺眼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
強光讓寄靈閉上了眼,抬手格擋住。
“好暖……”就像那處院子。
牢房內,鞭聲和人的哀嚎聲響徹整座大牢。
牢獄建在地麵十尺之下,特製的隔音牆板做掩護,在府邸中轉悠也聽不到這處地方的煉獄。
“主子,皇上傳來密信。”一名黑衣人,恭敬地將紅色鎏金信諫給他。
孟祈接過,冷漠道:“先退下吧。”待人走後,孟祈獨自走出牢獄,來到書房之中。
攤開信柬低眉看了好久。
信柬被拋在空中,手上內力凝起,向信柬轟去,信柬被炸成一堆碎屑落在地上。
到了晚上,一輛極為隱蔽的馬車悠悠停在一座木門前。
車上馬夫幹瘦細小一身粗布麻衣,那張臉藏匿在鬥笠之下。
過了半晌,穿戴整齊的孟祈獨自打開了門,沒說什麼便上了車。
馬夫揚起鞭繩,黑馬才緩緩走了起來。
馬車在荒涼的街道上兜兜轉轉了好久,終於入了一個小巷子。
迷宮般的布局任常人都不得走暈。
走入了皇宮內,孟祈被一名麵容姣好的宮女帶入禦書房內。
燕煬遠身著玄色闊袖蟒紋袍,頭戴玉龍冠,兩鬢略有些蒼白,歲月在他俊美的臉上留下深深的溝壑。
孟祈進來時便看到燕煬遠正,坐在禦書案前,手上捧著一本折子,仔細看著,即便不說一說,便有一種帝王氣魄壓著他。
身旁的近侍公公,擔憂皇上的身體,數次想要上前開口勸他歇息,但又吞入肚中。
孟祈在禦書案遠處站定,恭敬向燕煬遠行了君臣禮。
“孟祈參加陛下。”
燕煬遠並未抬頭 ,也不說話,隻自顧著拿起一旁的朱筆,在奏折上批改。
“這幾日孟卿你去了何處?”
孟祈微微皺眉,過了一會兒回道:“手下出了叛徒,這幾日正在剿除。”
“朕早提醒過你,那人是用不成的。”燕煬遠合上奏折,放置在一旁,向孟祈招了招手。
孟祈上前幾步來到禦書案前,主動將堆疊成小山一般的奏折整理好。
“李元天。”燕煬遠喚了一聲,身後年老的近侍公公上前恭謹彎下身。
“老奴在。”
“擺駕晏蘭殿。”
燕煬遠走之前對孟祈深深說了一句:“你自小在宮中長大,但凡有什麼人擾你心緒,朕會在三日之內讓她消失在這世上。”
他走後,孟祈一直呆坐在原地,直至天快要亮之際才離開。
上早朝時又穿戴好朝服,若無其事的上著早朝,聽著那些大臣的建議。
那帝王座下棠紫色朝服的少年郎隻能斂好心神,做帝王手中的一把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