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玉看到她這樣子也是在心裏笑了下,還以為這人要裝多久呢,沒想到現在就繃不住了。
“我確實是有些話要跟你說,是關於你家老房子,也就是現在我家酒廠的那塊地。”
聲音也和以往溫柔似水完全不同。
“那你說啊,你有什麼就直接說唄,我洗耳恭聽。”沈和玉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昨天晚上我們的人說在那邊聽到了鬼叫聲,還說把房子還給他家,據門房猜測應該是你父親。”
沈和玉聽到這話,心裏暗笑,但是臉上還是一副震驚到不行的樣子。
“不是夫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叫做我父親,還鬧鬼?還鬼叫聲?我父親早就過世多年,怎麼可能會有我父親呢?你們那個門房腦子沒病吧?”
王憐兒看著沈和玉這震驚的樣子,確實不像是假裝出來的。
但是說有鬼這個事情,她也是不相信,可是門房說的那些話以及脖子上的紅手印又讓她不得不懷疑,不得不相信。
“哎呀,夫人啊,會不會是你那個門房太過於辛苦,然後出現癔症和幻覺了?其實不是鬧鬼而是做夢呢?我爹去世那麼多年我都沒見過他,肯定是你們多想了。
你們可千萬別擔心啊,那地絕對是個好地方。雖然也有人說我爹娘都早死,我自己身為男人卻又嫁了個有病的男人,後娘還跟人跑了,就說我家房子風水有問題。
可是你不覺得這簡直就是無皆之談嗎?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神神鬼鬼的事情?有這心情想這些事情,還不如好好過日子呢。對了夫人,你們酒廠什麼時候開張來著?你今天都來我家了,我可不得到時候也去恭喜一下?”
王憐兒聽著沈和玉的話心裏也是多了幾分懷疑,難道那個房子的風水真的有問題?
不過也不排除是沈和玉故意跟她這樣說的,所以她絕對不會相信。
“是啊,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神神鬼鬼的東西,不過是在故意誆騙一些無知小兒和老人而已,我自是不信的。至於酒廠是在三天後開張,到時候還請你來多喝兩杯,這做酒的師傅可是曾經在宮裏待過的。”
“是嗎?如果這樣的話我一定好好去試試,畢竟我就隻喝過我這沒上過台麵的,完全不知道宮裏的酒是什麼樣的呢,一定很好喝才對!”
看著沈和玉這副驚訝和無辜的樣子,王憐兒恨不得扒了沈和玉的皮!
因為她剛才喝了沈和玉家的酒,確實是沒有辦法去比。
可她爹也不知道腦子想哪裏去了,非要在同一個地方也弄個酒廠,這不擺明了讓人笑話嗎?可現在事已至此,也必須硬著頭皮做下去。
“好,那我就恭迎沈東家大駕光臨了。”
沈和玉仿佛就像是沒看到王憐兒那恨恨的臉色一樣,隻是笑眯眯的應了聲好。
王憐兒壓下心裏的不滿,開始說起正事來。
“沈東家,其實我還有一個事情想跟你說。”
“洗耳恭聽。”
“事情是這樣的,我聽說你這裏竟然能種植番邦才有的葡萄,剛才我進村時發現你們村子似乎種的都是這種葡萄,看起來很是不錯。
你也知道宮裏那些貴人平日裏無聊,最想要的就是一些可以解悶的新鮮玩意,要是你能把這些葡萄都交由宮裏去種植的話,那宮裏頭那位肯定會對你封賞的。”
“可是這些葡萄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我不是說過了嗎,我隻是給小王爺辦事的而已,這些事情宮裏那位應該找小王爺說才對,要是找我說恐怕有些不太妥當吧?畢竟我也做不了主。”
王憐兒臉色一沉。
“你是在拿小王爺身份壓我?”
“不不不,側夫人你怎麼能這樣想呢,我隻是覺得你家王爺和曆一辰同樣是王爺,他們又同在皇城,我覺得應該會有很多話題可以說才是,我隻是一個鄉下泥腿子,這些事情怎麼輪得到我做主?”
沈和玉也沒有再畏懼王憐兒,直接就說了這麼一通。
王憐兒咬牙切齒的看著沈和玉,現在誰不知道她家王爺隻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小王爺卻是連宮裏那位都忌憚的人,所以現在沈和玉不是在拿曆一辰壓她是什麼?
竟然還敢點明叫她側夫人!好!很好!果然這個沈和玉就像她爹說的那樣,不是個善茬!
“那如果說我是奉命行事呢?”
“那我也還是剛才那些話啊,我隻是一個幫忙做事的鄉下泥腿子,具體的事情還是讓曆一辰去說的,我依舊沒有辦法做主。”
王憐兒和沈和玉對視著,沈和玉臉上始終帶著不達眼底的笑。
至於王憐兒,最後直接就笑了,冷笑的那種。
“沈東家,你既然這樣說,那到時候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情的話,可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
“那按照側夫人你現在所說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表明可以說你這一次過來是別有目的的?說不定就是為了我而來的?是不是?那要是我出事的話那也是不是能說明你是不是也有份?”
王憐兒沒想到沈和玉竟然會直接反駁,並且還這麼明顯的反駁,句句都是一針見血的那種。
“沒想到沈東家你現在完全是不怕我了是吧?上次見麵怎麼沒發現沈東家這嘴這麼能說會道?倒是讓本夫人都無話可說了。”
“是嗎?那側夫人你可能是沒怎麼在外麵見識過,就一直待在高門深院裏,所以不太知道這個世界現在發展成什麼樣了吧?”
王憐兒自稱本夫人,沈和玉就咬著側夫人,反正你來我往的,誰也不讓著誰。
王憐兒又不傻,怎麼能聽不出沈和玉話裏的諷刺,偏偏氣的無話可說,最後一甩袖子直接走人。
“好好好!沈東家這嘴還真是厲害啊!”
她甩著袖子走開,甚至連院子都沒再進去,直接喊了她婢女還有護衛就上馬車離開了。
沈和玉就一直微笑著看她馬車走遠,直到徹底看不到馬車他才徹底冷下了臉。
奉命行事?看樣子宮裏那位確實按耐不住了,可能更是因為宋景又拿了個大勝仗,以及這民間對宋景的名聲崇拜後就更是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