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已經關上了,但是屋子裏沒人說話,十分安靜,外麵的樹葉被風吹的嘩嘩聲音都被屋子裏聽的一清二楚。
他半躺在床上,外麵那套破爛的估計扔給城郊的叫花子連他都不會老幾眼的衣服早就已經被三人脫了去,隻剩下裏麵的裏衣。
此時他衣衫半解,露出來的蜜色『xiong』膛在影影綽綽的燭光下有些晃人,沐瑾瑜忽然有些尷尬,手裏拿著沾了水的白布微微扭過頭不去看他。
躺在床上的人皺著眉頭,想要說自己來,但是剛一有動作就觸到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氣。
聽聞他壓抑的呼痛,沐瑾瑜微微皺緊了好看的眉,他到底傷了多少地方?她剛才還未給他檢查,但是從他那套經過她手的衣服可以估計很嚴重。
罷了罷了,到底是幫過她的人,沐瑾瑜攥緊了手裏的布,注視上他的眼睛,
“好了嗎?要不要我來幫你?”
末了還加一句,“你的傷看起來很嚴重,在不止血的話會更嚴重的。”
他看著沐瑾瑜,暗自動用了一下內力,發現丹田處的內力竟然少的可憐,渾身都是疼的,居然有人幫他,他也不再矯情,聲音因為疼痛有些嘶啞,
“麻煩你了。”
早這樣說不就行了,沐瑾瑜將手裏拿了好久已經不太濕的布重新放在一旁的水盆裏浸濕絞幹,咬了咬牙按在了他『xiong』前的傷口上。
“嘶……”沐瑾瑜眼也不抬一下,手底下卻放鬆了力道,
“我知道你疼,但是上麵都是草屑和幹涸的血漬,一定要弄幹淨的。”
他『xiong』口上有一道不知道是劍還是其他什麼鋒利的武器劃開的傷口,肉外翻著,猙獰極了,沐瑾瑜小心翼翼的將上麵可以導致發炎的雜物清洗幹淨,又將傷口周圍的血漬擦拭幹淨,其中又不免觸到了傷口。
上麵的人呼吸漸漸重了,捱了沒多久就道:
“你輕些。”
手裏的白布已經髒汙的沒辦法再使了,沐瑾瑜將布扔到了一邊,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房間裏沒有繃帶,小蝶在一旁撕著幹淨的被麵,她接過來幹淨的布,道:
“我已經夠輕了,是你傷的太嚴重了。”
蘋果將新燒好的水端了進來,三人麻利的給他將傷口洗了個幹淨。
沐瑾瑜呼出一口氣,將手裏的東西扔到一邊,對上他的眼睛,有些為難,
“我手裏沒有傷藥,要是現在去找大夫的話他一定會發現你的事情的。”
就剛才見他一聽說這裏是將軍府不顧傷就要出去,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個人不會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在這裏的事情,更不用說找大夫了,可是他傷的那麼嚴重,若是沒有藥的話……
因為痛苦他的俊臉上閃過一絲的忍耐,失血過多下的臉色也不是太好,壓製住低低的咳嗽,
“姑娘,不知我原來的衣服在哪兒?”
沐瑾瑜沒有想到此時他還在意他的衣服,不由得感到一陣的哭笑不得,那衣服料子倒是好,隻是破爛成那樣哪裏還能穿?早就被她當作垃圾扔到角落裏和那些使用過的布條堆在一起了。
白皙的手指指向牆角邊的那堆破布,
“你原本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喏,在哪呢!”
他也知道沐瑾瑜估計是誤會他心疼那件衣服了,用手抵住嘴巴,咳嗽了幾聲,
“姑娘怕是誤會了,我不是在意那件衣服,隻是那件衣服裏有上好的傷藥。”
沐瑾瑜聞言尷尬了好久,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蹭』的站了起來跑到角落裏將那件衣服拎了起來,左看右看也沒發覺哪裏有東西,
“我看怕是裏麵的東西丟了吧?剛才『脫』的時候我就沒見有什麼東西在。”
“你拿過來就是了。”
沐瑾瑜拗不過他,將衣服遞了過去,
“噯,我說你叫什麼名字啊!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總不能讓我總是哎噯的叫你吧?”
他接過衣服也不抬頭手指在衣服裏摸索開來,“我叫鳳容。”
鳳容,沐瑾瑜在心裏細細的咀嚼這個名字,覺得還不賴,蠻好聽的。
沐瑾瑜注意到男人的手指又細又長,雖然因為失血過多有些蒼白,但是仍舊細膩非常,就像彈鋼琴的手一般。
整個人明明很虛弱了,可是卻不緊不慢的在那堆衣服裏摸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