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有?這是什麼?”楊瑞一把搶過錢包,厲聲怒斥。但是這個孩子似乎並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盯著楊瑞,仿佛看到了一個千年不遇的大傻瓜一樣。楊瑞氣往上撞一伸手對著這孩子的胸口推了一拳,本想著教訓這孩子一下然後轉身離開的所以用力並不大,可是不曾想這孩子突然順勢往後一倒,然後大哭到:“打人了!搶劫了!來人啊!”楊瑞又好氣又好笑,剛想轉身離開,突然從人群裏麵鑽出了好幾個人,為首的是個瘦皮猴一樣的男人,穿著一件破舊的羽絨服一副盲流的架勢,直接擋在了楊瑞的麵前:“怎麼的?打完人就想走嗎?有沒有道理啊。把孩子打壞了你也不表示一下嗎?”配合著瘦皮猴的話,那個孩子在地上翻滾著呻吟著做可憐狀。這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瘦皮猴洋洋得意的看著楊瑞:“小子,識相的趕緊掏倆錢給孩子看病,要不然嘿嘿,今天你就甭想走了。”“對,打了人不能就這樣走了。”“還廢什麼話,揍他,揍他。”“連這麼小的孩子他都忍心下手,這人該打。”“算了算了,把孩子送醫院吧,看看有什麼大事沒?”身邊他帶來的那三五個人也在旁邊不停的賣力吆喝著。很明顯這幫家夥就是靠這個吃飯的,今天楊瑞遇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團夥。“讓開,我沒時間跟你們廢話。”楊瑞低聲喝了一聲,然後轉身往人群外麵擠。“想跑啊!沒門。”“別廢話揍他!”瘦皮猴的兩個同夥趕緊攔在了楊瑞的去路。“滾開。”楊瑞伸手一推那兩個男人,這時瘦皮猴在後麵瞧準了機會對著楊瑞的後心就是一腳,“哎呦。”猝不及防下楊瑞吃了虧,身子往前一傾,退出去的手一下子落了個空,卻被前麵的家夥趁勢在臉上打了一拳。楊瑞大怒,站起身來直奔瘦皮猴撲了過去,那瘦皮猴比楊瑞小了不止一號哪敢跟楊瑞放對,連忙往後躲去,身後的幾個同夥卻圍了上來,將楊瑞圍在當中,趁亂動起手來。楊瑞雖然身手靈活可是畢竟架不住人多,很快就被放倒了,幾個盲流結結實實的一頓暴打。楊瑞倒在地上無力反抗隻能就地翻滾同時護住要害。正在這時人群中擠過來幾個身穿警服的人,他們擠進來以後大聲製止了瘦皮猴他們,然後叫楊瑞爬起來看看他傷得怎樣。看著楊瑞沒有重傷,那幾個穿警服的衝著瘦皮猴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楊瑞:“我們是聯防隊員,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小子,你哪的啊,敢在車站這片鬧事,活得不耐煩了是吧?”一個戴著袖標的黑大個朝著楊瑞嚷嚷著。另外幾個家夥架著楊瑞往車站的角落走去。黑大個看了看瘦皮猴,對他說:“猴子,你也來一趟吧,這的規矩我想你比我明白,我就不廢話了。”“是,是,黑哥您發話了我怎麼敢不去呢,隻是,這小子。。。”“好了,跟我到辦公室接受調查吧。”黑大個打斷了猴子的話,然後轉身分開人群走了出去,瘦皮猴跟他他的後麵也溜出了人群。圍觀的人群看沒有熱鬧看了分分散去。可是在人群中有兩個衣著破舊的年輕人似乎發現了什麼似的不住的盯著楊瑞看,最後兩人目光對視了一下好像確認了什麼,然後迅速的離開了人群。
“小子,你知不知道在公共場所尋釁滋事是要負擔多少責任嗎?”簡陋的辦公室裏麵,楊瑞被銬在了暖氣片上,兩個聯防隊員一左一右的押著他,那個黑大個站在楊瑞麵前趾高氣揚的俯視著自己的囚犯。楊瑞沒有說話,其實從瘦皮猴他們出現開始,楊瑞就知道自己是遇到了一個集盜竊敲詐於一身的團夥,而這樣的團夥在火車站簡直太多了,這批人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主動出頭的,而是利用他們控製的孩子實施盜竊,由於我國現行的《未成年人保護法》規定了未成年人尤其是14歲以下兒童犯罪幾乎不必承擔法律責任,因此這些孩子是有恃無恐的,被抓到了最多說服教育一下然後被放掉。而這些背後的黑手因為自己不直接參與盜竊所以根本沒有犯罪的證據,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而今天這個架勢,明顯是地方巡邏聯防和他們是一家子的。楊瑞一愁莫展的想著脫身之計。“說你呢!你他媽的沒長耳朵啊?”看著楊瑞絲毫沒有反應,黑大個明顯的怒了,伸手摘下腰裏別的警棍照著楊瑞的後背就是兩下。這種警棍一般是橡膠做的,打人極狠卻又不落下傷疤,可是整人利器。楊瑞吃痛,痛苦的呻吟了兩聲。“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呢?告訴你,這車站一片是我黑子的天下,少他媽的不長眼。”黑大個罵罵咧咧的回身坐下盯著楊瑞:“說吧,今天是為了什麼啊?我剛審過了那個瘦猴子,他說是你打了一個孩子,他們氣不過跟你評理,結果你先動手打人的,是這麼回事嗎?啊?”黑大個話音剛落,左右的那兩個聯防隊員同時舉起了橡膠警棍瞄著楊瑞的大腿。楊瑞知道如果自己不認的話恐怕哪兩個棍子就要落在自己的腿上了。隻能低頭說了聲是。“嗯,那好吧,既然你認了那就乖乖在這張審訊筆錄上簽個字啊,別裝不認字,哼哼,你的身份證可還在我手裏呢。”黑大個一邊說著一邊晃著手裏剛搜出來的楊瑞的錢包。楊瑞無奈隻能在那筆錄上簽了個字。“嗯,算你識相。”黑大個很滿意楊瑞的態度,“既然你承認了,那麼你打的那個孩子是不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呢?那麼小的孩子啊,你也忍心打啊?”黑大個一副正義凜然的表情,“這孩子吧,上醫院檢查要很多項的,你想直接的就是CT啊,X光啊,還有要檢查腦部有沒有腦震蕩啊,內髒有沒有受傷啊?還有很多呢,對不對?想這麼小的孩子你把人家打了,精神損失要賠給人家吧?”黑大個滿嘴吐沫的噴著,眼神裏越來越亮,仿佛麵前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好了,你就直說吧,要我賠多少錢。”楊瑞很不耐煩的打斷了黑大個的遐想。“好!痛快,但是你要知道這不是我們要錢,我們是國家機關,怎麼能要錢呢?我們也是為你好嘛,你要理解,要不去醫院多費事還費錢,對吧?那好,既然你同意那,同意那個調解,那我就去跟那孩子家長商議一下看看多少錢合適。那個小張啊,把這小夥子解開吧,但是給我看嚴實了啊。”黑大個眼見得手,一溜煙的出去找瘦皮猴商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