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好的,怎麼會好呢,柱子回不了頭了,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趙老太泣不成聲,死死捏緊被角,指尖用力到泛白。
趙柱子犯的錯足以發派邊關修建城牆二十餘年,再回來物是人非,他這輩子算是徹底廢了。
兒子夥同外人擄走兩個孫子,趙老太恨的牙癢癢,可他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痛恨的同時感到難過。
童老太:“他走上這條路就該想到後果,柱子不是小娃娃了,要為自己犯的錯承擔責任。”
“我曉得,可就是想不明白他為何要走上這條不歸路,家中是窮了些,可也沒有讓他餓過肚子,怎麼就想不通犯錯呢?”
趙老太自詡一碗水端平,沒偏袒哪個兒子,怎麼就小兒子被養歪了。
“想多了頭痛,明早去問問柱子,看他腦子裏究竟裝的什麼東西。”折騰一晚上,上了年紀的童老太熬不住,犯困的揉揉雙眼。
“對,明早去問問。”
趙老太心係孫子,隻瞧一眼躺在地上的兒子就收回了視線,沒來得及說上話。
……
天際泛起魚肚白,村民起了個大早往村長家趕,想知道拐子的下場,他們將院子圍的滿滿當當。
初寶睡的早起的也早,纏著童老頭跟著去,她趴在寬厚的背上左顧右盼。
好奇的睜大眼睛瞧,開發不全的腦子努力理解現在發生的事。
村長家的院子坐著七八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趙老太也坐在其中。
元老爺子年約六十,在村子的輩分最高,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率先開口:“柱子所做之事傷天害理,簡直喪盡天良,交給衙門處置為好。”
輩分低他一些的李老爺子遲疑,“這等醜事傳出去有損村子的聲譽,將人交給衙門十裏八鄉都曉得,怕是沒人敢同我們村的人來往。”
宋裏正:“李叔說的不錯,倘若柱子擄自己侄兒之事傳了出去,就沒好人家的閨女願意嫁過來了。”
一個人的品質不能代表整個村民的,但人們聽到這件不好的事,就會下意識覺著這個村子不好。
兒女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怎會心甘情願把女兒嫁進來。
就算不疼閨女的,也會拿這件事來提高聘禮,到時月灣村的男兒如何是好?
元老爺子皺眉:“那如何處罰他方能解氣,打死嗎?”
打死萬萬行不通,被衙門查出來整個村子都得遭殃。
更何況趙柱子是老一輩看著長大,再怎麼生氣也下不了死手。
坐在元老爺子左側的老人提議:“幹苦力,村子的路不好走,讓他背沙子填滿凹凸不平的土坑,再去山上找石片把路鋪滿。
反正去了衙門也是去邊關幹苦力,在村子幹還能給村民帶來便利。”
“不成!”花婆子怒目圓瞪,第一個站出來反對:“趙柱子壞了心腸,對自家人都能下手,留在村子保不齊再擄孩子。
我不管你們往哪送,他絕對不能留下,打死也好,送衙門也罷,老婆子這輩子再也不想看見他!”
花婆子也是個可憐人,五歲喪父喪母,吃百家飯長大,二十喪夫,四十喪子喪兒媳,隻餘孫女相依為命,人人都稱她災星,日子過的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