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是多久？”初寶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想抱七七很久了，一直沒抱上。
像抱爺奶和爹爹那樣，抱著七七貼貼，然後親親它的臉臉。
“我也不知道。”七七怕她再問，催道：“不說了，躺好睡覺，有什麼事白天再說。”
“可我不困呀。”初寶不願躺下，悄聲挪到最裏邊，離童老太遠了些，“七七講故事給我聽。”
拗不過那雙亮晶晶的眸子，七七隻得翻出故事書，聲情並茂哄睡：“從前有位小紅帽……”
奈何沒聽過的初寶眼睛更亮，靠在牆角聽的認真，沒有一絲困意。
一聽就是一個多時辰，導致早上沒能起來。
“這般能睡？”早起上香回來的童老太忍不住嘀咕。
站床邊的童俊忍俊不禁：“小娃覺多，就這麼抱著下山吧。”
“也成，抱穩些，別顛簸了，半道我們換著來。”
今日楊婆子下葬，童老太跟她同輩，又是近鄰，不去不行。
就這樣，睡熟的初寶被抱著下了山。
……
午時，村民們陸續往楊家走。
趕上趟的童老太順道拐進去，讓童俊帶初寶回家。
半道就睡醒的初寶是個好奇寶寶，問童俊村民們去幹什麼。
“俊哥哥，伯伯和嬸嬸怎麼都去那邊？”
“去吊唁楊奶奶，吃過午飯會抬棺材進山埋進土裏。”
死者為大，雖然楊婆子心狠，要賣掉孫女，童俊還是會禮貌的稱呼她。
“我想去看看。”棺材初寶見過了，並不會感到害怕。
童俊猶豫不決，到底不吉利，且小孩不宜靠近 。
初寶晃晃他的胳膊撒嬌：“去嘛去嘛，剛才有幾個小娃娃也去了。”
“先回去吃飯，”童俊沒急著答應，抱小人回了家。
家中隻有朱氏在，她正把做好的飯菜往屋裏端，見到二人，招呼道：“回來了，你奶呢？”
“楊家去了，說給她帶兩個窩窩頭就成。”童俊放初寶下地，過去幫忙。
朱氏側身躲過沒讓幫，“娘自己端，就這兩碗，你帶初寶洗洗手。”
“好。”童俊沒堅持，帶初寶去灶房舀水洗手。
在城裏吃了半碗雞蛋麵的初寶不餓，卻還是乖乖讓他給自己搓手手。
搓的很仔細，每個肉縫不落，就連手背上的幾個肉窩窩也搓了幾遍。
能給初寶洗幹淨手是童俊一直想做的，如今有了這個機會，他洗的各外用心。
胖爪爪被翻來覆去的揉捏，圓嘟嘟的指甲縫也沒放過。
蹲太久的初寶終於忍不住，把手抽了回來，“好了好了，再洗菜菜就要涼了。”
為了省銀子，奶和俊哥哥在城裏合吃一碗素麵，那碗麵的分量不多，這會兒該餓了。
“是哥哥洗太久了。”童俊一臉歉意，將自己的手伸進木盆胡亂搓洗，甩幹淨水珠，準確無誤牽住初寶的手往外走。
感受到掌心軟乎乎的觸感，不得不再次感慨能看見真好。
以前做什麼都要慢慢摸索，想抱初寶得靠聲音辨別位置，有時會弄錯撲空，心裏難受的不行。
現下隻需一眼，便能無誤牽她抱她。
以往的低落情緒不在，童俊麵露和煦笑顏。
微風吹來，卷起額邊碎發，俊朗的麵容越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