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周有書不再平靜,惡狠狠的道:“將解藥交出來,倘若我女兒有半點閃失,你的兒子也別想安安穩穩的活在這個世上。”
“我都要死了,還管他作甚?”林金牙嗤笑,一臉的無所謂,仿若那不是他兒子,而是路邊沒人要的小狗。
平安用上狠勁,把林金牙牢牢的按壓在身下,怒不可遏:“虎毒還不食子呢?你還是人嗎?”
“哈哈……是人是鬼又如何?我隻想要從小高高在上的周有書身敗名裂!”麵對即將迎來的死亡,林金牙沒有絲毫懼怕,反而興奮異常。
他血紅的目光始終落在周有書身上,一字一句宛如催命符般:“如今你前程盡毀,妻女離世,親人避你如蛇蠍,再不複當年人人稱讚的俊郎才子,周有書啊周有書,這都是你罪有應得!”
平安聽的氣急,腳踩在他的膝蓋上重重碾壓,“我家老爺心善,將你從街上撿回家,不僅給飽飯吃,還教你讀書認字,結果你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呸,狼心狗肺的東西,等著被千刀萬剮吧!”
“嗬……”林金牙麵目陰鬱,感受不到疼痛般大喊道:“那本該就是我的東西,是周有書搶走了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他那不要臉的娘橫插一腳,我才是周家的嫡子!”
眾人聽到這話,愕然一瞬便仔細打量起他的麵貌,還真別說,五官和眉眼跟周夫子的確有相同之處。
隻不過不怎麼明顯,倘若林金牙不說,根本就不會有人往這方麵想。
“你少在這胡說八道!”平安氣的狠了,抓住林金牙的頭發使勁往後拔:“老夫人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進門,我家老爺由她所出,是堂堂正正的嫡子,你充其量就是個外人所不知的私生子!”
林金牙頭皮發麻被迫仰頭:“我爹娘早已私定終身,要不是那個老太婆極力阻攔,他們早就成婚了,哪還有周有書什麼事!”
“這就不關我家老夫人和老爺的事了,老夫人進門時若是知道有你這麼個私生子在,根本就不會上門。說到底是你爹貪圖富貴,拋棄舊相好,改娶了我家老夫人。”平安冷冷的道。
沉默半響的周有書涼涼開口:“不必同他費口舌,將人給建程送過去,說酸果的事此人知道內幕,嚴刑逼供一番把話撬出來,再拿解藥。”
“是,老爺。”平安當即把林金牙拖了出去,徒留一地血痕。
原來他的雙腿早已被砍傷,流了滿地的血。
圍在門口的村民自發讓路,看向林金牙的目光均是鄙夷、仇恨的神色。
敢對夫子動手的人都是他們的敵人,要不是林金牙如同喪家之犬動彈不得,村民們已經抄著家夥揍他了。
“沒事了沒事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杵在這裏擋道。”白富貴朝擠擠嚷嚷的村民們道。
“軟姑娘瞧著嚇的不輕,王大夫來了沒有啊?”村民不放心,邊往出口走邊交頭接耳。
“村子到鎮上的腳程是兩刻鍾,應當還要一會兒。”
“唉,軟姑娘遭罪咯,年紀那麼小就瞧見滿地的血和死人,估摸要緩許久才能回魂!”
“不行我們湊錢把薛老道請來,讓他幫忙叫魂,不然夫子無心教書。”
好些個村民望向白富貴,由一人帶頭問:“富貴啊,要不要請薛老道來一趟?”
白富貴擺手:“夫子會自己想辦法,不用我們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