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戴著麵具登上台去,向大家宣布:“各位尊貴的來客,我們今天是唐梨小姐的花顏會,稍後唐梨小姐將會登台表演,請各位貴客出價,誰更有實力,誰就能采擷唐梨小姐這朵嬌花。明明是青樓妓子的拍賣會,被銷金樓的老鴇起了個名字為花顏會,隻為遮掩背後酒色的交易。
黎一陌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來掩蓋內心的顫抖,唐雪家裏的事,她是知道的,她受束天閣唐雪所托,來此處找她的姐姐,隻是這個情況,唐梨是否是自願的,她也說不清。
薄玉摧給的銀票很多,應該夠她今天在這裏買下一夜,和唐梨好好聊聊,若是她想保住自己的清白,黎一陌自認為她是有能力的。
唐梨一出場,果真是貌美至極,花鈿點在眉間,紅色的眼角顯得格外妖冶,果真是個美人!
黎一陌不自覺地握緊手,讓容牧看向她,輕笑:“難道,公子也覺得唐梨很美嗎?”
黎一陌瞥了他一眼,露出一個假笑:“我對唐梨小姐很感興趣,不知道,容公子,可有此意?”
容牧拍拍身上:“巧,我對唐梨小姐也很感興趣,而且我也打算要通過這種方法往銷金樓注入一筆資金,恐怕,要奪公子所愛了。”
“容公子,你是這背後的出資人,為何要以這種形式給這間銷金樓投資呢?”
容牧盯著台上撫琴的人,許久,才緩緩開口:“有些事情,公子還是莫要打聽。”
樓下的唐梨一曲彈罷,容牧笑得風流,為唐梨喝彩叫好,與一樓的那些紈絝公子沒什麼兩樣,許久喝彩聲才消散,容牧說道:“公子還沒自報家門,似乎有些不合禮數。”
黎一陌這才想到,自己還沒說過自己的名字:“我是盛白。”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她也用了假名。
容牧突然湊得很近:“盛公子,以後多多關照。”
其實黎一陌並不喜歡他,容牧此人就她來看感覺非常乖張,並不是善類,他的說話方式,他的深不可測,有一種毒蛇的感覺,就此時來說,容牧的湊近讓她無端多添了幾分防備之心。
“各位客官,咱們花顏會拍賣正式開始!”
黎一陌盯住他的眼睛,許久才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公子,我也是真的喜歡唐梨,至於我有沒有這個實力爭一下,還是得在接下來的拍賣上見分曉。”
容牧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合上扇子冷哼一聲:“那我倒是要看看盛公子的本事。”
黎一陌內心也是有點虛,她大概估計了一下薄玉摧留給她的錢,加上她自己帶的銀票,確實很多,當她的手摸上那兩疊厚厚的銀票,心裏有了一些底。
“五千兩。”
容牧給了她一個挑釁的眼神,黎一陌感覺到他濃濃的惡意。
“五千一百兩。”
一樓的年輕公子們並沒有這麼多錢參加這種大佬之間的競爭,隻在心底默默感歎這可真是銷金樓,為花魁唐梨一擲千金,他們隻有暗暗咂舌的份。
“六千兩。”
容牧繼續加價,而且加價的幅度很大,看來他勢在必得,不僅對銷金樓的掌控,還有對唐梨。
“六千一百兩。”
黎一陌不搞土豪行為,她隻想拍下唐梨的今晚,利益最大化才合理,他知道容牧一定不缺錢,而且看他這個樣子搞不好有什麼怪癖,她更要保護唐梨。
“七千兩。”
“七千一百兩。”
兩個人較勁似的,一輪輪往上加,直到加到一萬兩。
銷金樓曾經的花魁拍賣夜絕對不會有這麼高的價格出現的,一是一個女人而已,並不值得這幫權貴這麼砸錢,二是來到銷金樓的都會隱藏自己的身份,並不想因為美色而間接高調宣布自己時常進出青樓。
官大人們總是維持自己的小心翼翼的風評。
黎一陌不怕,她帶著麵具,今晚走出銷金樓,盛白這個身份就會消失,身後的一切事玲瓏會給自己打點好的,至於打點不好的,規墨會讓他們閉嘴的。
想到這裏,黎一陌更加有底氣了,玲瓏和規墨是她的最大底牌,這是她最信任,最可靠的臂膀。
“一萬零一百兩。”
她用餘光瞥了一眼,容牧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隻是手把茶杯攥的死緊,骨節都已經有些泛白。
許久,再沒人加價,主持的人宣布,今晚唐梨小姐將會留宿於這位老爺的臥房。
“恭喜這位貴客!”
黎一陌起身準備離開,身後傳來容牧的聲音:“恭喜,盛公子,你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