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非霜知道他在逗弄自己。
“就算七皇子垂涎,非霜也不是七皇子的人,等過些日子,非霜嫁給了範公子,就是範公子的妻子了。”她單手撐著下巴,狀似無意的說道。
左明野果然被噎了一下,他臉色難看,“父皇為你指婚的這件事情,本王已經知道了。”
“所以七皇子,大瀛王到底是什麼意思?非霜想了一晚十分不解。”他望向左明野,期望從他的口中聽到一些結論。
“一石二鳥,一箭雙雕。”這應該是最壞的猜測。
如果父皇真的存了這個心思,那最為可憐的人,應該不是宴非霜,而是她。
宴非霜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得不說,大瀛王的這一招,倒真是妙啊。”
“你不怕嗎?”
“為何要怕?”宴非霜的指尖點著小桌案,“賜婚是賜婚,能否成婚還是兩碼事呢。”既然如此,宴非霜已經想到了對策。
左明野雙手環臂,“也是,這六國之中,你宴非霜怕過什麼?你向來如此,什麼都不怕。”他的語氣有些失落。
“那你呢?你又害怕什麼?”宴非霜反問他。
“本王害怕失去你。”他目光堅定的看向宴非霜,“因為害怕失去你,所以本王絕不會讓這一件事情發生。”
在很遙遠的記憶裏,宴非霜似乎也聽他說起過這句話。
應該是七年前,父皇還在,燕國還在,他那時遊曆到燕國,居住在燕梧宮。
少年時的宴非霜古靈精怪,十分頑皮,上天入地爬樹打架,什麼事情都做過,從不顧及什麼,左明野當時就在想,同樣都是皇宮子女,為何她可以活的如此的恣意灑脫?
因為想了解她的全部,少年時的左明野尤愛跟在她身邊,和她一起玩鬧,自然闖禍也少不了。
直到某一次,兩人不慎燒著了綸書閣,那一次才讓左明野體會到了失去,他害怕宴非霜會葬身火海,所以當時拚了性命的救她。
還好,最後兩人安然無恙,隻是宴非霜的頭發燒著了一些,她倒是也心大,笑著說著沒關係,可這件事情驚動了王宮,燕王大怒,罰宴非霜跪祠堂七日。
從那個時候起,他便知曉自己的軟肋,就是宴非霜。
見宴非霜失神,左明野問道:“怎麼?被本王的這番話感動了?”
“這倒不至於。”她神情平淡。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絕情。”左明野憋了半天,說了一句這個。
惹來宴非霜撲哧一聲,實在沒有忍住笑了出聲。
如果,兩人之間沒有隔著燕國滅亡,他們兩個人該是天造地設,最為般配的一對。
看著她笑靨如花,左明野也跟著笑了出聲,“宴非霜,本王真想守住你的這個笑容,一輩子。”他再也不會吝嗇表達自己的想法。
宴非霜是感覺出來他的不一樣的,若是從前,他定然是漲紅著臉,什麼都說不出口,可現在的左明野,大膽直接,他毫無顧忌,遵從著自己的心意,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坦蕩的讓宴非霜感覺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